淋了一路的雨,余凝珊回家后晕晕沉沉,发起了高烧。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两点。
想到那份离婚协议,她起身去了书房。
简单地翻了翻,一张白纸从一个文件中掉了出来。
是那张离婚协议。
上面属于席子期签名的地方已经被签好。
下方的日期,与他们结婚日期一致。
余凝珊浑身冰冷。
原来,他在结婚的时候,就算计好了离婚。
这三年的恩爱全是演戏。
看着上面飘逸的名字,她自嘲笑笑。
本还想着怎么让席子期签字。
现在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有她深陷其中。
忽的,门口处有响动。
她连忙将这离婚协议塞进抽屉,起身看向房门。
是席子期,他穿着围裙,端着一碗粥。
发现余凝珊双目通红,他担忧又心疼。
“怎么哭了?是谁欺负我们家珊珊?”
是你。
余凝珊在心中默默念着。
嘴里却说,“没,做噩梦了,梦到你出轨了。”
席子期僵硬一瞬,“你啊,真是烧糊涂了,我这么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趁热喝,你啊,我刚给你养好身体,可不能再乱来了。”
余凝珊直勾勾地看着他,忽然开口问道。
“那我能跟你要个孩子吗?”
席子期顿住,半晌他才幽幽开口,“过段时间吧,现在比较忙,不合适。”
余凝珊内心自嘲。
时间不合适?是人不合适吧?
想到之前那次意外流产。
本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为此难过又愧疚,接连几天睡不着觉。
席子期心疼坏了,连连安慰她没关系。
如此一般,她更觉得对不起席子期。
要了那么多次,终于怀上了,又喝了很多保胎药还没保住。
现在想想,那分明是堕胎药,怎么会保住呢?
席子期根本没想过与她的未来,又怎会留一个孩子作为累赘?
这时,席子期开口。
“珊珊,咱妈发消息叫咱回去吃个晚饭,说是回去聚一下。”
她垂眸,“好。”
听到如此痛快的回答,席子期一愣。
以往,她都是不愿去老宅的。
他都已经想好对席母的托词了。
思索片刻,强行压下这抹怪异,安慰自己。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待吃完饭,收拾好。
余凝珊跟着席子期回了老宅。
刚进门,就听到席母阴阳怪气地说着。
“小余啊,我听子期说,你又生病了?”
“子期给你养这么长时间,现在还这样,怕不是和我们家不合吧?这样如何给席家传宗接代啊。”
席子期挡在余凝珊身前,皱着眉,“妈,你少说两句!”
席母不依,上下打量着余凝珊,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和挑剔。
“要我说,这都三年了,还生不下一儿半女,谁知道怎么回事?”
余凝珊放着衣服,低下头,没有说话。
看着她默不作声,席母更是趾高气昂,“要是当初娶的是舒嬗,哪儿有这么多事?”
“妈!”席子期生气开口,“别瞎说!”
席母红着眼,“我瞎说什么了!当初就不同意你娶这个孤女,帮不上忙就算了,还生不下孩子!有什么用?子期啊,你糊涂啊!你看舒嬗,你当初....”
“好了!”席父从客厅走了过来,训斥着席母,“当着孩子面还提什么陈年往事!吃饭吃饭!”
“但珊珊啊,确实要抓紧了,你们两个年龄都不小了,没有孩子算什么事啊。”
席子期握着她的手,温柔开口。
“快了,我们过段时间就要,对吧,凝珊?”
余凝珊低着头,应了一声。
无人在意的角落,她眼眸中的痛楚快要溢出来了。
她看着席子期言笑晏晏的背影,自嘲想道。
席子期,可我们没有以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