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九意小说 > 其他类型 > 暧昧预警无删减+无广告

暧昧预警无删减+无广告

竹夭笑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事故现场“放心,0728一切正常,一个小时之内肯定给你——”“砰——”秦烟一句话没说完,眼前的事故让她双眸微瞪一时噤了声,脑子还在震惊,脚却下意识松油门踩刹车。耳膜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音的刺激下变得生疼,后知后觉紧赶着往应急车道打方向盘。还好刹车踩的及时。停车时,秦烟距离事故现场不足十米。黑烟弥散开,混合着刺鼻的汽油味儿,噼里啪啦在车尾燃烧。“师姐?师姐怎么了?你没事吧?”听筒那头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声音明显变得着急。秦烟才想起来通话没有中断,从副驾驶座椅上拿起手机,一边从后视镜观察周围的路况,琢磨着高架事故发生时在哪等待救援才更安全。“我没事,高架上出了点车祸,0728恐怕不能给你按时送过去了,你先飞,回头我想办法给你捎过去...

主角:梁九洲秦烟   更新:2025-01-09 14:3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九洲秦烟的其他类型小说《暧昧预警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竹夭笑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事故现场“放心,0728一切正常,一个小时之内肯定给你——”“砰——”秦烟一句话没说完,眼前的事故让她双眸微瞪一时噤了声,脑子还在震惊,脚却下意识松油门踩刹车。耳膜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音的刺激下变得生疼,后知后觉紧赶着往应急车道打方向盘。还好刹车踩的及时。停车时,秦烟距离事故现场不足十米。黑烟弥散开,混合着刺鼻的汽油味儿,噼里啪啦在车尾燃烧。“师姐?师姐怎么了?你没事吧?”听筒那头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声音明显变得着急。秦烟才想起来通话没有中断,从副驾驶座椅上拿起手机,一边从后视镜观察周围的路况,琢磨着高架事故发生时在哪等待救援才更安全。“我没事,高架上出了点车祸,0728恐怕不能给你按时送过去了,你先飞,回头我想办法给你捎过去...

《暧昧预警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事故现场
“放心,0728一切正常,一个小时之内肯定给你——”
“砰——”
秦烟一句话没说完,眼前的事故让她双眸微瞪一时噤了声,脑子还在震惊,脚却下意识松油门踩刹车。
耳膜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音的刺激下变得生疼,后知后觉紧赶着往应急车道打方向盘。
还好刹车踩的及时。
停车时,秦烟距离事故现场不足十米。
黑烟弥散开,混合着刺鼻的汽油味儿,噼里啪啦在车尾燃烧。
“师姐?师姐怎么了?你没事吧?”听筒那头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声音明显变得着急。
秦烟才想起来通话没有中断,从副驾驶座椅上拿起手机,一边从后视镜观察周围的路况,琢磨着高架事故发生时在哪等待救援才更安全。
“我没事,高架上出了点车祸,0728恐怕不能给你按时送过去了,你先飞,回头我想办法给你捎过去。”
跟那头简单交代了几句,秦烟挂断电话拨通119,然后等待救援。
车祸发生时,秦烟是距离前车最近的,高速路上80码的车速不算快,但凡晚踩一秒刹车,估计就撞上去成为噼里啪啦的一部分了。
两车一前一后相撞发出的巨大声响震的她一惊,呼吸急促像是冠心病发作,心脏到现在还砰砰砰快要跳出来。
诚然,人还是怕死的。哪怕她再怎么无所畏惧也是怕的,生理性反应骗不了人。
秦烟从后视镜看见紧跟着自己迫停的商务车开着双闪,一前一后下来两个男人,都西装革履气质不俗。
秦烟只瞥了一眼,随后便下车查看。
这两人反应也倒迅速,她先踩刹车后打转向,一个急停还没来得及变道,他们跟在后面被紧急逼停,没有追尾也算是幸运女神额外眷顾。
穿灰西装的男人从车里取出应急警示牌放在后方几十米处,并列卡在几条单行道的中央,显然具备良好的事故处理经验。
秦烟自诩人生经历丰富,可也没撞见过这种发生在眼前的高架事故,平常堵个车塞个道骂两句也就算了,让她亲眼所见塞车的尽头是怎么回事……
其实她也不见得有多好奇。
想起来临时开的这辆车是刚从野外回来的,秦烟打开后备箱果真看见不少应急设备,像尼龙绳、应急灯牌、急救烟、医药箱、千斤顶等等。
“您好——”余光瞥见另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要急匆匆往车祸现场去,秦烟侧身叫住他,“麻烦您过来一下。”
梁九洲扭头,秦烟得以看清他的五官,第一反应:绝色。
宽肩窄腰,五官端正,已是放在人海里也能被一眼认出的出挑身段,偏偏还得老天眷顾,搭了一双剑眉含情目,温柔不多不少,多一分偏媚,少一分过刚。
素养要求,秦烟克制住多余的表情,简单解释:“我这里刚好有应急设备,您看看应该能用得上。”
似水的目光深处几乎没有波动,也许是上位者习惯性的审视,也许是见怪不怪处变不惊。
距离车祸发生已经过去五六分钟,不曾见有人从车上下来,爆炸声却一直不断,可见现场还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有应急装备辅助肯定是再好不过。
只是……她平白无故迫停在车祸现场,还刚好带有应急设备,多少有点居心不良的意思。
秦烟默默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挺无奈的,只能说运气够劲儿。
秦烟从角落里扯出件防护衣,犹豫了片刻,将临时搭在0728笼子上的灭火毯也一并拿下来。见光的那一刻,0728惊醒,睁开鹰目时梁九洲恰好走至秦烟身侧。
陌生的气息笼罩,秦烟下意识错开一小步,将位置让开,方便男人检查哪些装备能用。
“这里有防护衣你可以先披上,里面有千斤顶和干粉灭火器,这里还有医药箱,你可以先拿必要的设备把人救出来,我去把应急灯牌挂上——0728!”
秦烟手里拿着灯牌还未来得及转身,鹰隼一爪子挠到梁九洲搬动灭火器的手背上,青筋纵横的手背霎时鲜血淋漓。
“嘶——”两人同时吸了口冷气,秦烟惊的,梁九洲疼的。
鹰隼见不得陌生人离它这么近。
秦烟立刻把0728的笼子扔到驾驶室,赶忙打开医药箱。
“实在是很抱歉,这只鹰隼平时挺温和的,今天可能也是惊到了。不过你放心,它爪子上应该没有特异性病菌,一般不会出现什么感染,我先简单给你消个毒,晚一点你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秦烟尴尬,没敢抬头看男人脸色,直接上手捏着酒精棉往冒血的手背上擦拭,心里骂了林向南千万遍,为什么这狗东西出野外不把他的样本都检查好带上……
“洲哥?”
陈关放好应急警示牌跑过来,疑惑的语气,尊敬的态度,怀疑的眼神……齐刷刷的目光落在秦烟头上,比鹰隼还锐利,秦烟手上一滞,都不知道从哪开始解释。
“先救人吧。”嗓音略哑,梁九洲的手从秦烟手心拿出来,两相接触的余温刹时散尽。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扛着灭火器、千斤顶、尼龙绳往现场跑。
秦烟一手还捏着粘血的酒精棉,望向两人舒朗的背影,倒生出些敬意。生死关头,另眼旁观比涉身其中总要容易得多,尤其是对这一类大可高高挂起的上位者而言。
不过越是这样能向下兼容的人,越深不可测。
秦烟叹了口气,一时又有些同情0728的命运,作为中心研究所的野生样本,大概也许应该不至于被人暗杀吧……
彼时后方几十米开外已经陆陆续续停了四五辆车,但无一人下车查看情况。
秦烟只略微扫了一眼,其实责任和义务哪有那么分明,只是有的人少担一点,有的人就要多担一点。
秦烟拿起所有的应急灯牌在车祸现场后方一一排开,那两人的应急警示牌虽然放的位置很显眼,但耐不住牌子太小,加上天色渐暗视野太差,也存在很大的风险,万一出现车祸后连锁反应就麻烦了。

他,坏人。
梁九洲不着痕迹地将目光从秦烟下半身移开,扫了眼秦烟递过来的纸,是一份西城基地的材料。
秦烟一米六七的身高不算低,但是要把一张纸糊在两米高的微型摄像头上,还是有点费劲,索性直接交给一米八九的梁九洲。
“老乡,这是我们基地,你看一下,应该在之前的会议上见过的吧?我没有骗你,我们真的只是过来调研。”
秦烟说完,又等了一会儿,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梁九洲不怎么了解这里的风土民情,拿不准状况,干等着秦烟吩咐让他做什么,结果秦烟很随意地一歪头,有些幸灾乐祸:“看来今天不是个讨论工作的好日子,我们走吧。”
说完,秦烟绕过梁九洲,双手插兜大踏步朝车走去,梁九洲抬脚跟在后面。
俩人刚走不过几步,距离小越野还有十几米,脚下的土地突然间开始剧烈地摇晃,周围的土丘倾斜、倒塌,山石滚动发出强烈的撞击声。
察觉到脚下反复松动地土地,秦烟第一反应:不会是有什么怪物要钻出来吧?
“地震!”梁九洲也愣了一瞬,但还是很快扯着秦烟往远离山丘的方向跑。
秦烟被他拽的踉踉跄跄,跑到一半才想起来那些家家户户的人还在窑洞里困着,山体塌房,整个家直接成为土葬坑。
然而他们自己都还搞不清楚状况,秦烟不可能回去把门撬开劝人逃命,只能用平生最大的声音喊:“地震了——快出来,地震了!”
很快,有几家着急忙慌打开房门,几个男人和女人开始往外跑,还有三四家依然是没有动静,包括秦烟最初选择叫门的那家。
梁九洲带着秦烟跑到村前相对平滑的位置,膝盖弯曲成半下蹲姿势,稳定重心。
秦烟学着梁九洲的姿势,望见跑出来那几个男女已经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其中一个女人还抱着襁褓里的孩子,在摇晃中险些摔倒,秦烟忍不住提醒:“注意安全。”
在女人下坡的时候,秦烟往前走想要扶一把,震感却突然更强烈,不仅女人摔倒在地从山丘一侧滚下来,秦烟也踉跄着往后仰。
秦烟下意识朝前方抓,企图抓到什么能够稳固她的东西,可前方只有空气,就索性放弃了,大不了一屁股坐地上,应该也不疼、就是有很多石头可能会硌着骨头——料想的仰摔没来,是一个坚实的胸膛和胳膊。
是梁九洲。
“小心。”
热气洒到秦烟脖子里,不知道梁九洲什么感觉,秦烟身体有些僵。
堪堪站稳,秦烟就从梁九洲怀里挣出来,在余震中稳稳后退一步半拉开距离,无欲无求的语气比佛子都清白:“谢谢梁总,您也小心。”
不等梁九洲反应,秦烟在努力适应余震中朝那个滚落山丘的女人走过去,良心有一点,尴尬有一堆。
显然梁九洲就不具备这么一点的良心了,站在安全地带时,他的目光还是沉沉锁定越野所在的方向,方才山丘土石滑落,已经将越野表面砸的七零八落,轮胎以下都尽数埋在土里。
第一波震动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很明显能感觉到这似乎是开胃小菜,远远达不到地震山摇的程度。
秦烟在眩晕中掺着抱孩子的女人走到平地上,用不标准的西城方言问她有没有伤到,女人摇头一直道谢,看秦烟的目光几乎眼含热泪。
此前一直冷眼旁观的梁九洲突然插了一句:“之前有过这样的地震吗?”
听到梁九洲的声音,女人明显瑟缩一下,下意识往秦烟身旁挪了一点,想抬头但只抬了一半就又低下头,摇头否认,仿佛梁九洲是个什么吃人的东西。
“其他几户人家还有人吗?”
女人微微点头,头却更低了,鼻子都几乎埋到衣领里。
“那他们为什么不出来?是因为我们的到来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女人怔住,她也不敢看梁九洲,求助的眼神看向秦烟,只摇头。
梁九洲看到她的动作,眉眼间的不解、冷漠,转向秦烟则变为无辜,一气呵成。
秦烟看着这俩人互动,想笑。一个像精神病患者当了精神病医生,一个像聋哑人自行封印嘴巴。
“我们不是坏人,我是基地的研究员,这是我的证件和基地照片。”秦烟还是用西城方言,但语速放缓,让梁九洲能听懂个大概,“见到我们靠近,你们为什么都躲起来?甚至,不惜搭上性命也不愿意见我们?”
女人极快地瞥了眼梁九洲,然后对着秦烟解释:“他,坏人。”
三个字,梁九洲听得清清楚楚,他面对女人蹲下,倒想认真听听自己哪坏了。女人一见他的样子,像见了鬼一样,头埋的更低,开始一言不发。
秦烟下巴朝另一边偏了一下,戏谑的眼神诚恳的语气:“梁总,要不你先去看看我们的交通工具,和那边几个人?”
方才出来的可不止女人一个,还有好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蹲坐在距离小越野不远的地方。
玩够了就做正事,梁九洲迈步朝另外几个人走,抬脚走出好几米还能听见秦烟温声细语安慰女人,她说别怕。
秦烟安抚完女人,梁九洲也刚好站起来,视线交汇俩人一块往越野车那边走。
“她说有人来打砸抢,要他们挪地方。”
秦烟一句话总结,梁九洲也听到到类似的消息,有人打着他的旗号找事儿,强硬要求村民腾地方,不腾就砸东西打人,就在前几个月。
地方偏僻也没人管,能走出去的把祖坟都迁走了,走不出去的祖祖辈辈都留在这里。
经济落后消息闭塞,最近的办事处也得十几公里,面对突然上门的强盗,尽可能闭门不出是他们能想到最好的防守。
“那摄像头怎么解释?算高科技元素乱入远古时代?”秦烟想不通,除非有人说谎。
梁九洲冷哼一声:“问问当事人就知道了。”
秦烟看他浑身的气场,格外冷,猜测他可能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事情了,对手在明就好说。
秦烟略微放轻松,一个顾问助理,说起来江湖恩怨也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她默默站一边陪着就够意思了。

以血肉为代价,筑成过往的坟墓。
陈关离开之后,秦烟挪到梁九洲对面:“梁总找到专业人员帮忙了吗?”
梁九洲正换外套收拾紧急设备,看似准备去救援一线帮忙:“在来的路上。”
“我可以一起帮忙。”
“你安心留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秦烟微挑眉,下巴微抬指向他收进包裹里野外设备:“去山里不需要顾问随行吗?”
梁九洲合上背包的拉链,显然明白了秦烟的意思,无疑目前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他还不至于以放她冒险的方式把合作花出去的钱赚回来:“请的专家明早就到,你不必去。”
秦烟笑意淡了几分:“专家也是人,我也是专家。”
别的专业人员可以去冒险,可他们也是别人的父母、子女、妻子或丈夫,如果因为亲疏关系而把科研工作的价值分门别类,她不接受。
梁九洲当即道歉:“抱歉,我没有亵渎这份工作的意思。”
秦烟把自己的野外背包也背上,没有正面回应他的真诚歉意:“一起吧,我还有其他工作需要进行。”
密林深处,往往并不是真的需要梁九洲一类的行外搜救人员,他的存在也许只是为了演给人看、让他背后所代表的梁氏能够冲在热搜榜上,但也许,是为了带动整个搜救队伍的士气、给所有人以勇气和希望。
“梁总,其实您真的没必要亲自去,我们这些人足够了。”当地部门主管负责人不清楚梁九洲到底是个什么等级的人物,但上级千叮咛万嘱咐重点关照的对象,他不敢大意。
医疗救援队队长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注意到梁九洲没有回应负责人,主动搭话:“梁总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如果不是,我建议您还是远程指导比较好,余震危险系数很大,山里状况不稳定,您不需要亲自进山的——”
梁九洲打断:“是。”
医疗队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什么?”
梁九洲:“非去不可。”
秦烟从帐子出来刚好听见梁九洲对着漂亮队长说“非去不可”,看戏眼神吃瓜表情一下子就拿捏住了,走到队伍中与梁九洲擦肩的时候,啧了声。
梁九洲听见动静抬头就看见秦烟戏谑玩味的眼神,一头雾水:“怎么了?”
秦烟:“……没怎么,刚吃撑了。”
空中的无人机在持续扫描搜救,以秦烟为首的搜救队伍从村民们不常走的一条羊肠小道进山,一路上多是未经开发的荒山野路,但幸运的是这条山路途径其中一户遇难的人家。
井然有序的救援队伍一边呼叫掩埋在碎石下遇难者,一边向上艰难爬行。
虽然经常出野外,秦烟的身体素质也算不上很好,她走在最前开路又是体力消耗最大的一个,到半山腰时就不大能维持搜救速度了,但也不敢停下来休息,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人命。
秦烟的脚越抬越低,本想节省力气却不小心被绊到往前摔,双手下意识找支撑,可周围明明是荒芜的枯树野草,她没有支点只能随着身体向前倒——
“小心!”
支点是梁九洲。
秦烟站稳之后,暗自调整呼吸打算继续带队出发,梁九洲将人拉到身后,自己走在最前探路:“秦大研究员歇一会儿,先做指导的工作吧。”
梁九洲不缺野外经验,但到底没有秦烟专业性强,于是秦烟指哪他走哪,遇到不好走的路况还会回头拉秦烟一把。
天不亮就出发,直到大中午才到达第一处遇难点,砖瓦垒成小小一堆,早已没有房屋的模样。
搜救队组织挖掘救援,梁九洲也前去帮忙,秦烟在后面只瞧了一眼就主动退到一边。
房屋塌陷,避无可避,山石垒筑起的屏障反倒成为困住他们的围墙——
最终以血肉为代价,筑成过往的坟墓。
救援队医疗队各司其职,人工定位后很快叫到了直升机帮忙运送设备,现场混乱但有序。
秦烟注意到梁九洲也不是只做做样子,他像每一个正规的搜救人员用工具转移塌陷堆积物、徒手搬运救援架……倒也少了霸总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子。
“怕吗?”救援进行到最后,梁九洲一手擦着汗找到人群外的秦烟。
秦烟收回目光,脱口反问:“有什么好怕的?”
梁九洲不知想到了什么,点头道:“也是,秦研究员见多识广,这才哪跟哪。”
秦烟摸不准他的口气,说嘲讽吧,好像还夹带了点敬佩,说真诚吧,其实挺敷衍。
那边医护队长忙完收尾,理了理脑后松散的头发,直接朝着梁九洲走过来,选择性忽视秦烟:“梁总,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下一处遇难点?”
这次梁九洲瞧见了秦烟戏谑的眼神,余光捕捉到搔首弄姿的医护队长,大概明白了秦烟看戏的来源:“我不是专家,你得问秦研究员。”
说完,非常自然地坐到秦烟旁边的石头上,双腿岔开,大喇喇的动作和秦烟如出一辙。
医护队长眼神这才依依不舍落到秦烟脸上,第一眼,满不在乎——这女人长的也不怎么样,满分十分她打七分,人群里能挑出不少这个水平的。
“你好,我是崔寻,搜救组织的医护队长。”
秦烟对梁九洲的甩锅没多大反应,仰视角度看着崔寻,无视她略带敌意的打量:“秦烟。”
秦烟对雌竞没兴趣,想到接下来要走的山路都心累,懒得多费口舌:“休整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尽可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最后一处,否则夜路难走,很难连续开展救援工作。”
崔寻皱了好看的柳叶眉,端的是怀疑态度,俯视的角度都不自觉加持了盛气凌人:“半天才走一个遇难点,秦研究员觉得剩下半天我们能再走四个点吗?”
秦烟不喜欢仰视别人,于是索性站起来收拾东西,随口道:“所以才要赶早。”
崔寻没太理解秦烟的意思,他们明明就是赶早来的,山路崎岖难行走了大半天,剩下的遇难点可能更集中,但也要翻越几个山头,再怎么赶早也不可能半天走五家。
可她也没有再问,眼神在梁九洲身上留连许久,终究还是转身回去通知其他人整装待发。

九洲久一
秦烟当富豪恩人的快乐不过五秒,主要是她自己的恩人实在是太金贵了,把程富豪和她一块卖了也还不起。
梁九洲和程家,都是沅市数一数二的存在。程家是一个百年家族,食品医疗金融多有涉猎,家中几个长辈在沅市更是各行业元老级人物。这样一个势力庞大的大家族,却能被一个单名梁九洲压住名气,可见其势力之广实力之大。
倒不是秦烟刻意记得这些常识,实在是林向南平日里跟她吐槽太多,林家的长辈总拿他跟别人比来比去,其中这个最具代表性的别人就是梁九洲。
有一次秦烟听烦了,随口多问了一句:“你说既然梁九洲这么厉害,都达到他这辈子能到达的顶峰了,他还图什么?”
林向南是怎么回答的,高深莫测的语气说出毕生中唯一一句哲理:“师姐,你要理解有的人来到这世间就是为了摆弄别人的命运。”
早在事故现场,秦烟就猜到他身份不一般,可也没想过绝色洲哥就是梁九洲啊,早知道他是梁九洲,谁让他救?那么金贵的人物,她应该救他好不好。
秦烟对上李豫青的视线,满怀期待发问:“那他,伤的不严重吧?”
很遗憾,李豫青让她失望了:“死不了,不过比你严重了几个点。”
秦烟瞬间拉着脸,她第一次希望自己伤的更严重一点。
李豫青接着说:“程家大概明天会来找你。”
“哦。”
“梁家应该过一会儿就找过来了。”
“……”
毁灭吧,不如让她重开一局,她肯定远离这场恩怨。
秦烟不能动,要能动肯定当场办理出院,连夜离开这个鬼地方。
秦烟丧的太明显,李豫青终于好心宽慰了一句:“好歹你也是中心研究院的研究员,再不济也勉强算李家人,他们不至于为难你,顶多问清楚情况之后背后埋怨几句。”
秦烟长叹一口气:“我知道,文明社会不杀人,再说了这又不是我的错。”
这次换李豫青不耐烦:“那你叹什么气?”
秦烟有气无力:“欠的人情不好还呐——”
李豫青也帮不了忙,李家虽然不及梁程两家,但在各个圈子也都有人脉,可如果想还梁九洲一个人情,确实是有点困难。倒不是说李家能力地位不够,而是人家不需要。
梁九洲这人,指甲缝的实力甩出去就吊打屁股后的一条街,人情这东西,向来只有他给别人的份儿。
李豫青跟着秦烟的事忙了一个晚上,现下想到这儿也有些为难,烦躁道:“实在不行你色诱吧,以身相许总还的清。”
李豫青头一次说话不过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秦烟看神经病的眼神:“师哥,你是不是压力太大无处排解导致激素分泌和神经系统都不太正常?”
李豫青:“说人话!”
秦烟:“你吃错药了还是是爱而不得然后失恋了?你是觉得梁九洲距离人生刚刚好巅峰缺一个我吗?”
李豫青先是像听到了什么刺耳的东西下意识炸毛,对上秦烟古怪的目光冷静了两秒,然后盯着她上下扫了一圈,一本正经:“确实是太差劲了点儿。”
秦烟:“……要不你还是回实验室吧,看见你我心情不好,不利于恢复。”
没过一会儿,梁家的果然来了。
秦烟本来还以为会来乌泱泱一大片找她质问,结果就一前一后两个人,一个漂亮妹妹,一个是她见过的灰西装。
妹妹年纪不大,气势倒是很足:“你就是救了程二那个研究员?”
和秦烟预判的第一句怎么不一样?秦烟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关在一旁礼貌解释:“小姐,确实是秦小姐及时把程二公子从车里救出来,我们才能及时远离爆炸区的。”
那个情况,如果秦烟没有早几秒把程二弄出来,依照梁九洲的性子,还真不一定能在爆炸之前撤出。
妹妹没反驳,但是嘟着嘴明显不高兴:“可是我哥现在还没醒。”
秦烟明白过来,漂亮妹妹应该就是传闻中的梁家小公主梁久一,多少人几辈子也修不来的身份,梁家的掌上明珠,梁九洲的宝贝妹妹。传闻中的梁小公主,不光在梁家被宠的不像话,就单和哥哥的名字并在一起,全沅市就不敢有人说三道四:九洲久一。
“梁小姐,梁少受伤我们也很过意不去,但这毕竟也不是哪一方的过错能说明白的,秦烟昏迷几个小时也刚醒,脑子还不清楚,要不您晚一点再来核实详细的经过?”
李豫青礼貌至极,就差把秦烟说成脑子有病加记忆错乱了。
梁久一目光上移,盯着李豫青看了几秒,不高兴:“我有说我是来核实事故经过的吗?我又不是警察,知道那么详细做什么?再说了,陈关都跟我讲过了,我也不喜欢听第二遍。”
李豫青尽量礼貌:“那你是?”
梁久一听他的语气,突然很不爽:“你以为我是来盘问追究的吗?”
一句“不然呢”正要脱口而出,秦烟看明白了,赶紧打断:“啊梁小姐真抱歉,我师哥他刚加完班脑子还没转过来,你别介意哈,他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过来,没别的意思。”
梁久一莫名有些委屈:“我就是过来探望一下程二的救命恩人。”
漂亮小脸憋屈着,看得秦烟揪心,刚宽慰地笑笑想说没事,就听见梁久一接着说:“还要感谢你帮忙,不然我哥可能不止昏迷那么简单。”
秦烟的心一上一下,真应了忐忑俩字,敢情人家不追责反而是要道谢的,瞧瞧,倒是他们小人之心了。
李豫青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今天确实不清醒,被绕进去了。
秦烟用没扎针的一条胳膊摆摆手:“不用,该做就做了,现场谁也顾不了那么多。”
梁久一却很执着:“不对,其实你根本没有义务用生命救别人,但你还是救了。”
小丫头三观还挺正,秦烟有些意外:“其实我真没做什么,梁先生和这位先生比我做的多……”
梁久一脱口而出:“他们以前坏事做太多,应该的。”
这话让秦烟沉默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从地狱到人间
秦烟坐在床上,熟悉的位置让她略安心,抬头时眉眼不经意很温柔:“梁总都看完了?”
梁九洲坐回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杯口,不否认。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本笔记哪里看不完,如果不是怀有疑问,他可能已经把她书架上所有的书都翻完了。
旷野的风穿堂而过,呼呼作响。铁皮房严丝合缝,空气略有些逼仄难以流通。
泛黄纸页上犹可见斑驳的水痕,粗犷有力的字体不同于先前利落的笔锋,大概是抑制笔尖微微的颤抖,落下的一笔一划都尤其用力:“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梁九洲来不及想明白秦烟当时经历了什么,迫不及待翻开下一页,那本笔记的终章寥寥几字,却印下了记录者从地狱到人间的辗转一程:
“最后一天,我从地狱到人间。”
雪山从不消融,哪怕经年累月荒野斑驳,雪山依旧是雪山,圣洁高大,俯视渺渺众生,不悲不喜。
秦烟曾到过雪山的最高处,体会过旷野的自由。
“那时候直博,工作压力有点大,刚巧生活上也有点烦,心情不太好。”秦烟说的很慢,似乎将久远的记忆扯开一角,浓密的气味便四下溢出,时时缭绕。
“后来……我歇了几天,调整精神状态,如你所见,活过来了。”
梁九洲挑眉,完了?
秦烟嘴角溢出真真假假爱信不信的笑,完了。
梁九洲当然不相信泪水打湿一页纸的艰辛是“有点”痛苦能形容的,但秦烟不愿意说,他也不能逼迫她,毕竟——还有来日方长。
临走时,秦烟遥望雪山,目光中不乏虔诚,那是梁九洲很少在一个普通科研工作者脸上见到过的,是一种几乎出于信仰的、刻在骨血的,虔诚。
再上路,气氛相较于来时显然沉闷了很多,窗外也不再是越来越近的雪山,秦烟真的很想把帽子一扣直接睡过去,但旁边坐的的不是她能随意驱遣信任的林向南,不管是出于尊重还是防备,她都没打算这么放肆。
于是秦烟低头玩手机,一开始还记得分出心思警惕梁九洲疲劳驾驶:“梁总,你开累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可以换你休息一会儿。”
“嗯。”
梁九洲也少了来时的兴致,不再随意搭话。
不知名的摇滚依旧热烈,却成为沉闷中唯一的催眠曲,环绕着秦烟摧残她的每一根神经,叫嚣着逼她赶紧睡去……
最终秦烟忍无可忍,在屈服和反抗之间做出了选择,努力撑着丹凤眼认真望着驾驶室的梁九洲:“梁总,今天都需要我做什么?”
梁九洲扭头看她一眼,顷刻间明白了什么,立体的五官扯出很放肆的笑容,就连温润的声音都沾了隐秘的笑意:“一般的助理工作。”
秦烟事先并不知道梁九洲要做什么,就连今天要去的镇子她都是才知道名字,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在西城待了快七年,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所谓的小里镇,忍着困意多问了几句:“梁总怎么想到来西城投资的,西城似乎并没有什么好用的资源,真的能挣到钱吗?”
梁九洲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挣钱?”
秦烟迷惑:“商人不为挣钱为什么?”
梁九洲笑:“钱挣多了总得想办法花出去。”
秦烟:“积德行善?”
梁九洲说:“积德行善。”
是秦烟没想到的答案,沉默片刻,没那么困了:“我还以为你们这种人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梁九洲笑出声:“虽然离了科学是万万不能的,但秦研究员恐怕也不得不承认,科学不是万能的。”
秦烟没搭话,夜路走多了总有遇见鬼的恐惧,但那也是对走夜路的人而言,总要承担撞鬼的风险,但如果不走夜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不到秦烟应声,梁九洲扭头看她,似乎真的在征求秦烟的肯定:“怎么不说话,难道是秦研究员认为我说的不对吗?”
秦烟目视前方,仿佛对梁九洲的调侃闻所未闻,声音很轻,仿佛轻轻一碰就散了:“理解。人活着可能总需要有点信仰,才不至于那么艰难。”
梁九洲有些意外,想到笔记最后那两页文字,问的意味深长:“秦小姐这句话挺悲观……那你信仰什么?”
秦烟挺坦然:“我没有信仰,所以——如你所见,活的比较艰难。”
说完,两人都笑起来,从铁皮房基地出来的不愉快才逐渐减淡,黄沙烟尘都埋入累累白雪之下,清风送来混着冰碴子的河流山川,绕过车窗,猎猎作响。
半真半假半浮生,唯有风雪最自由。
秦烟和梁九洲交换了位置,剩下一个小时车程由秦烟开,梁九洲坐在副驾驶休息。
秦烟车技很稳,她摸到方向盘才意识到这车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杂牌小越野,配置大概和梁九洲的豪车不相上下,不过是罩了个普通的壳子以假乱真。
“梁总这车选的不怎么合适。”
在副驾驶无所事事,梁九洲侧身坐,肆无忌惮看着秦烟,从她随意绑在脑后的头发到眉眼,再到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目光落到匀称的大腿,又回到秦烟脸上,整个人十分慵懒放松:“怎么说?”
秦烟被他盯得不自在,忍不住瞥他一眼,恰好落在他漩涡似的深潭中,更觉不适:“梁总,你这样看我会让我误会你对我有意思。”
梁九洲不大在意:“是么,那你不必误会。”
不等秦烟松口气,梁九洲一语石破天惊:“我就是对你有意思。”
秦烟愕然,油门下意识往下踩了几分,幸好目光所及只有他们这一辆车,野路飙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秦烟定了定神,清醒道:“梁总,这不好笑。”
梁九洲轻笑,很像调戏良家女的纨绔,语气里半分认真都没有,可偏偏他又说出叫人认真的话:“没开玩笑,秦烟,我对你挺好奇的。”
秦烟一点都不意外,很快就抚平了心湖动荡的一丝涟漪,她自岿然不动:“梁总,如果您是说那本笔记和我的过往经历,那属于我的个人隐私,我认为我没有义务为您解惑。”
梁九洲仿佛浑然不觉秦烟的漠然,语重心长说:“秦小姐,你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刚见过几次面的女人产生好奇意味着什么吗?”
秦烟拧着眉,已经有些不满他的言语轻浮,耳边是梁九洲自问自答:“意味着喜欢和欲望。”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的婉转悠长,硬生生溢出了丝丝缕缕的缠绵,绕在两人之间。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