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哪位?”
男人一噎,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
突然,他仿佛反应过来了什么,转头看了眼老师办学的房子,又看了看我,逐渐满脸不可置信。
随后用责怪的语气质问我,“你在这干嘛?”
“读书啊,还能干嘛。”
我看到蒋承益的眉毛慢慢蹙起,向我宣告着他的不满和烦躁,这点真是像极了,上辈子后期当了教授的他,那时也总是这样对我表达不满。
“你一个女人读什么书,还不如找个人家赶紧嫁了才是大事。”
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语气也不耐烦起来。
“跟你有几毛钱的关系?
要你管这么宽。
“还不如先把你的长衫脱下来,一股子酸臭味,“什么年代了还学文人墨客搞情怀。”
蒋承益的脸肉眼可见地由黄变红再变绿,像个红绿灯似的,看着就令人想笑。
算了,今天他也算是给我乐子让我解闷了,我大方,不与他计较。
我正准备潇洒离去时,蒋承益的臭嘴又开开合合了。
“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徐老师收了你?
他办学看天赋看品行,你什么都没有,如何让他同意的?
我真是气笑了,原来这么多年在他眼里,我就是这样无才无德的女人。
上辈子我帮扶的就是这么个,眼瞎心盲还这么爱贬低别人的小人?
我淡淡转身看向他,眼里逐渐没了温度和情绪。
“你也说了徐老师办学看天赋看品行,”我弯弯腰慢慢靠近他,“那你说,为什么他收我不收你呢?”
男人脸上的表情开始龟裂。
呵呵,破防了吧。
“我知道了,你是用了独属于女人的特殊手段吧。
“果然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的上不得台面!
“你说如果别人知道了你和他的风流事,会怎么戳你的脊梁骨呢,你这书还读不读得下去呢?”
我盯着蒋承益,第一次彻底地感受到我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这种流言蜚语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能将人压死的,他分明也知道,却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用这种言语来侮辱我。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平静地放下我手里的东西后正视蒋承益。
“啪!”
我抡圆了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刮了对面男人一个嘴巴子。
“看来你这张嘴还是不饿啊,这么能说,“那粮票……我看你也是用不着了,“真可惜,本来还打算给你借点来着呢。”
提起粮票,蒋承益瞬间静止了。
瞧,愤怒会使人丧失理智的,读再多的书也避免不了。
我拍了拍手,拎起地上的东西转身就走。
其实我本来就没打算借给他粮票,只不过是随口说的一句话。
不出所料,我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树叶唰唰掉落的声音。
嘁,无能狂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