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电话，实在是个坏小孩，你们小夫妻俩可得好好管教她。”
邻居婶婶被丈夫掐着胳膊，急忙撇清关系。
她怜悯地看方雪一眼，终是转身走了。
身边有个杀人未遂的恶魔，她没办法，只好明哲保身。
方雪跪在她妈的脚边，不做辩解，只是低声恳求道：“妈，求求你带我走吧，我能干活……”
这是我教给她的话，只要能跟着父母进县城，我们就能有更多活路。
她爸妈冷漠地审视这个女儿，有一会儿，商量的声音才响起来：
“怀了儿子已经有四五个月了，之后把儿子留在身边养吧？”
“诶——有孙子啦，我们来带孙子啊！是啊，我最会带大胖小子！”方建虎和夏春花连声道。
“不用了，城里条件要好一些，您二老在家里享享清福就行——我们留在身边养，有个帮手也好。”
“那就把方雪带走吧。”
夫妻二人挑剔着，打量方雪像是在打量仆人。
我悄悄捏方雪的手，告诉她：“到了县城，我就能打工挣钱给你花了。”
8.
十岁逃出山村，方雪终于能读书了。
没有其他原因，适龄的小孩不读书在家里晃，邻里总有闲话，县城毕竟比乡村要好一点。
公立小学，方雪的爸妈不肯承担方雪的任何学杂费。
我满城找兼职，把挣来的钱，一块两块，五十一百，一点点塞进方雪的书包里。
那夫妻俩果然很快生了个男孩，方雪自那天起，开始负责换洗尿布和哄睡，很快，她又需要辅导功课，照顾那个男孩的方方面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