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后，端着一盏温热的姜茶，轻声唤我：“小姐，天冷，您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我回过神来，看着她递来的茶盏，却没有伸手去接。我的手指攥紧了披风的衣角，指节微微泛白。心中的纷乱情绪让我无从开口，可我知道，这样的沉默对素儿而言只会徒增忧虑。于是，我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不用担心，我没事。”
“可是……”素儿还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下了，她看着我的脸，眼神中带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我知道，她想问我为什么会拒绝苏辞，为何他明明回来找我了，我却用最冷漠的语气将他推开。
可是，我又能如何解释？
雪越下越大，廊下的檐角已经结上了冰凌。我从未觉得冬天如此漫长，也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孤立无援。我将目光投向远方，那是通向正门的长廊。苏辞离开的方向依旧静寂，只有雪花飘落时的细微声响。
“三年前我没有追出去，三年后，我依然没有。”我在心里默念着，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阿芜啊，你真是胆小啊。”
素儿看我久久未动，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姐，苏公子刚刚看您的眼神……他分明还在乎您。您真的不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机会？”我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语调中带着一丝讥讽。素儿不明白，我拒绝的不是他，而是三年来我早已习惯的冷漠和孤独。苏辞的出现，就像一把匕首，将我费尽心力掩埋的过往狠狠掀开。我不能，也不敢让自己再次陷入那样的情感深渊，因为我知道，帝王的宠爱和家族的利益，永远是我无法挣脱的枷锁。
“素儿，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天吗？”我开口问道，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雪淹没。
素儿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小姐，奴婢记得。那天大雪纷飞，苏公子跪在家庙前，被老爷当众宣布逐出家门……”
“是啊，”我打断她，目光深深地看着远处，“三年前，我站在家庙门口，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出苏家的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