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翼今天这是第二顿酒,中午就没少喝,晚上又是一轮躲不掉的应酬。一帮人聚在包厢里,个个酒精烧脑,K歌斗酒互相调戏,当面全都心连心,背后统统玩脑筋。
他头晕目眩地瘫坐在角落里,努力平抑来自胃里的涌动,震耳欲聋的音乐吞噬了四周的一切,沉重的鼓点,每撞击一下,他的脑袋都有被敲破的危险。
烟味酒味荷尔蒙味,混在一起,变成一只大手,牢牢抓住他的胃,他实在忍不住了,口腔又粘又苦,喉咙烧灼干涩,他迫切地需要去趟洗手间。
腾翼跌跌撞撞地进了洗手间,一看见马桶,像是看见了救星,“哇”地一声,俯下身,吐得翻江倒海。
好一会儿,胃里的东西吐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清洗。
他一边抬起手腕,用衣袖擦嘴,一边脚底飘移挪向洗手池,地上的水渍令他脚下一滑,身体猝不及防地向前倒去,幸好有人及时出手相扶,他才避免了“狗吃屎”的囧态,一颗心瞬间提起又落下,腾翼的酒醒了一些。
“你没事吧?”那人关心地问了一句,扶他坐在休息椅上。
腾翼气息不稳地坐下,眼睛半开半合,什么都没说。
那人站了一会儿,转身想走,腾翼开口了。“你,说你呢?去拧个毛巾来。”
那人还愣愣地站着,显然没完全搞清楚状况。
“傻愣着干嘛?去呀!”腾翼不耐烦地嚷嚷,抬脚往那人的腿上踢。“看?再看?不想干了是吧!”腾翼心想这都哪儿招来的服务员,傻不啦叽的。
“哦,好的。”这句话他听懂了,赶紧照做。那人转身从消毒柜中拿出一块毛巾,在冷水中浸透拧干,走到腾翼身边蹲下,小心细致地为他擦拭嘴角和衣襟上的秽物,又将另一块毛巾敷在他发烫的脸上,冰凉的触感令他非常舒服,头没那么晕了,胃里也安静下来,灯光隔着毛巾照射下来,在他眼前变得虚晃迷离,他的左手被那个人拿起来,搭在自己的额头上,“你扶好了。”。
听见脚步声,腾翼一把扯下毛巾,口齿不清地说:“你去哪儿?别走!”
那人温和地说:“我去拿拖把。”
腾翼醉眼朦胧地看着眼前晃动的身影,那人突然停下,盯着地板看,他随着他的视线,看见被自己弄脏的鞋,接着发生的事情他万万没想到。
服务生将手中的拖把立在一边,抽了两张纸巾,再一次蹲下去,抬起腾翼的脚,将它搭在自己的膝头,习惯成自然地为他擦干净。
腾翼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如此周到的服务着,心里一阵舒坦,他打量着眼皮底下的五官,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没想到这种地方的服务生也可以长得这么正,瞧这眼睛,好美,这睫毛,真长,这鼻子,真挺,还有这嘴,又薄又红,嘴角上翘,曲线撩人……
他的酒醒了一大半儿,被这个小子伺候得顺心顺意,脸上显出满意的笑容,他将手中的毛巾扔在一边,抬起那人的下巴,用力地盯着,嘴角挑起一个玩味的笑意,“不错呀小子,挺会伺候人的,多大了?叫什么?”
服务生睁大眼睛回望着,不躲闪,不畏惧,真诚得一览无余,他的眼珠乌黑灵动,拢在一团雾气之中,幽深无底,拥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如此盛世美颜,无邪毫不做作的注视,令腾翼心跳骤乱,他费力的吞咽了一下,手往回带,那人的脸更贴近了一些,变成诱惑,他毫不犹豫地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