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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女为奴?我反手虐哭侯府全家夏棠夏袅袅无删减全文

夏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带着朱氏离开常家之后,小竹直接找了个牙行,在离侯府只有一条街的地方租下一间小院,将朱氏暂时安顿在这间小院之中。“婚礼就定在明日,等到明日一早,我再来接你,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来做,定能得偿所愿。”朱氏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只想活命,对于小竹的话,连连点头答应,甚至小竹离开的时候,还给她跪下磕头。“我一定听话,请姑娘务必帮我!”......侯府西院,小竹出去的时间有些久,夏棠总觉得有点不放心,正打算出去看看。却不想,她才打开院门,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拦住了去路。“夫人吩咐了,你不能出去。”其中一个婆子开口道,语气强硬。“我现在出门,是给郡王爷办事,你们也敢拦我?”夏棠问,心里却清楚,应该是乔氏怕她离开,明日不能成事。夏棠不由觉得可笑,...

主角:夏棠夏袅袅   更新:2025-01-21 1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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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棠夏袅袅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女为奴?我反手虐哭侯府全家夏棠夏袅袅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夏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带着朱氏离开常家之后,小竹直接找了个牙行,在离侯府只有一条街的地方租下一间小院,将朱氏暂时安顿在这间小院之中。“婚礼就定在明日,等到明日一早,我再来接你,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来做,定能得偿所愿。”朱氏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只想活命,对于小竹的话,连连点头答应,甚至小竹离开的时候,还给她跪下磕头。“我一定听话,请姑娘务必帮我!”......侯府西院,小竹出去的时间有些久,夏棠总觉得有点不放心,正打算出去看看。却不想,她才打开院门,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拦住了去路。“夫人吩咐了,你不能出去。”其中一个婆子开口道,语气强硬。“我现在出门,是给郡王爷办事,你们也敢拦我?”夏棠问,心里却清楚,应该是乔氏怕她离开,明日不能成事。夏棠不由觉得可笑,...

《贬女为奴?我反手虐哭侯府全家夏棠夏袅袅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带着朱氏离开常家之后,小竹直接找了个牙行,在离侯府只有一条街的地方租下一间小院,将朱氏暂时安顿在这间小院之中。
“婚礼就定在明日,等到明日一早,我再来接你,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来做,定能得偿所愿。”
朱氏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只想活命,对于小竹的话,连连点头答应,甚至小竹离开的时候,还给她跪下磕头。
“我一定听话,请姑娘务必帮我!”
......
侯府西院,小竹出去的时间有些久,夏棠总觉得有点不放心,正打算出去看看。
却不想,她才打开院门,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拦住了去路。
“夫人吩咐了,你不能出去。”其中一个婆子开口道,语气强硬。
“我现在出门,是给郡王爷办事,你们也敢拦我?”夏棠问,心里却清楚,应该是乔氏怕她离开,明日不能成事。
夏棠不由觉得可笑,她已经沦为了奴仆之身,却也值得乔氏这般大费周章来对付她。
“夏棠姑娘,郡王爷既然让咱们侯府保护好你,夫人也只是听命行事,若是你有什么事情要办,都可以吩咐下面的人,何必亲力亲为呢?”
这婆子的话说的好听,但是看夏棠的眼神里,却还是藏不住的鄙夷,她打心底里还是瞧不起夏棠这个假千金。况且依照夫人的安排,等到明日,这位可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还不等夏棠再说什么,小竹已经从外面回来。
见西院门口多了这两个婆子,小竹很机灵地没有多问,只朝着夏棠点了点头,示意她交给自己的事情,自己已经全部办妥。
“既然是夫人的意思,我也不为难你们,等明日我亲自去和夫人说。”夏棠撂下这一句,喊上小竹,转身回了院子。
待院门关上,先前态度恶劣的那婆子不满地嘟囔:“她如今也只是个奴仆,还是最不得主子喜欢的那种,便是有郡王爷撑腰,最多也不过明日,郡王爷就不会再多看她一眼,你跟她好声好气说那么多做什么?”
另一个婆子也只是笑:“夫人安排了这么多,要是叫她怀疑起来,又要生事,万一出了变故,夫人难免要怪罪咱们。”
这两个婆子背后的议论,夏棠并不知道,哪怕知晓也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侯府的人捧高踩低的嘴脸,她早就已经见惯了。
“小姐,朱氏听到奴婢说起常家得罪了贵人,害怕极了,一切都愿意听咱们的安排,奴婢明日一早就去接朱氏来府里,拿到证据就带她去报官。”
“只是小姐,奴婢若是跟着朱氏一起去,侯府这边岂不是只剩下小姐一个?侯府那些人,奴婢有些不放心......”
夏棠一边听小竹说话,手上处理着药材,前世在兵营生活过,旁的药夏棠或许并不熟悉,但是伤药她再熟悉不过。
不多时,一罐外伤药膏就被夏棠制了出来。
“侯府这边你不必担心。”夏棠将手中的药膏递给小竹,“这药膏你拿去涂在伤处,这几天都不要碰水,最多三五日的时间,就不会再疼了。”
小竹没想到夏棠让她买药材回来,竟然是给自己制作伤药,感动得热泪盈眶,半天才开口:“谢谢小姐,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奴婢......”
对于夏棠为何识得药理,会做这种伤药,小竹没有多问。在她眼里,自家小姐从来都是无所不能的。
小竹身上还带着伤,夏棠索性打发她去早些休息,自己则开始研究起楚蘅所中的毒。
她和楚蘅的约定期限虽然是三个月,但是夏棠一向不喜欢拖延,况且若能早些帮楚蘅解毒,她也能早一日不再惧怕侯府这些随时想要了她的命的人。
......
翌日清晨,夏棠还在睡梦中,便被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夏棠姑娘,快起来洗漱,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一个婆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夏棠知道,应当是乔氏派来的人,这是在为她和常群喜成亲做准备。
她睁开眼,装作不知:“什么吉时?”
那道不似以往的凌厉目光落在婆子身上,让那婆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来不及细想夏棠和从前的不同,婆子心里只想着不能坏了乔氏的事,开口道:“夫人给你安排了一门好亲事,念在母女一场,要亲自送你出嫁,还专门让我来给你梳妆打扮。”
“前几日还要打杀了我,现在说有好亲事,真以为我会信?”夏棠冷笑一声,将婆子推开,随后将藏在枕头下面的东西收进自己的袖口之中。
被夏棠推了一下,那婆子直接又喊了两个帮手进来:“夫人好心帮你安排,哪里又你拒绝的份?夏姑娘既然不肯接受夫人的好意,就别怪老婆子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她让另外两个人按住夏棠,自己直接粗暴地将喜服套在夏棠身上,随便擦了一把脸,将头发用一根最普通的银簪梳了个发髻,便盖上盖头。
“夏姑娘,吉时之前,我们都会在这房间里陪着你,你就别动不该动的心思了!”
夏棠方才故意闹这么一出,此时西院的院子外面已经没了人,小竹也趁着这个时间迅速离开侯府,按照夏棠昨日的吩咐,前往昨日安顿朱氏的那处院子。

夏棠被扔进了郡王府的柴房内。
还有一盆冷水,一方软帕,一盒疗伤的药,一套换洗的衣服。
吱呀——
房门被关上,她打量着这满屋堆积的木柴,靠在草垛上,缓了许久,灌了两大碗水,急躁的呼吸才终于平复下来。
她重生了。
走上了和前世一样、却又不一样的路。
若早重生三日,她会买凶杀了入京的夏袅袅,让她此生都不能仗着侯府贵女的名头,出去作威作福,将自己桀磨至死。
若早重生两日,她会在老夫人问她离开还是留下时,不再贪恋哪点儿亲情,果断地拿着那百两银子离开侯府,寻一清净之地自力更生,不跟这群烂人纠缠。
若早重生一日,她不会再为了一根簪子跟夏袅袅起争执,也免了今日这一遭切肤之痛!
那根簪子是兄长在她及笄礼上送的。
送的是侯府贵女,从来不是她夏棠这个人。
呵......
夏棠冷笑一声,忍着后背剧烈的痛,爬到那冷水盆旁边。
看着水面上倒映出来的,自己那稚嫩又陌生的脸,手指轻抚,眼底的哀色与绝望交织,最后,变成了彻骨的恨意。
既然让她活了过来,这些害她至惨的“亲人”,一个也躲不掉。
......
夏棠缓了会儿,用冷水净洗了伤口,又用帕子擦干,抹上伤药,换了衣裳,做完这些,力气已去了大半。
后背有伤口,她不能躺着,趴在草堆上,思考着往后的路。
游街时,看到那驾黑色马车,她便认出了这是郡王爷府中的銮驾。
大名鼎鼎的郡王楚蘅,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后宫那几位皇子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人受宠。
如今烈火烹油,过的锦绣繁华,天子宠爱,人人敬畏,可又有谁知,这位楚郡王其实先天不全,身染恶疾,活不过三十。
前世,直到他身死之后,他在胎里便中了恶毒的事,才被曝出来,而给他下毒的那个人,更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今生,对掌握了先机的夏棠来说,这是她迈向复仇的第一步。
......
珠帘玉阁中。
即便是夏日,萧蘅仍要裹着狐裘。
换下玄衣的他,着一身白衣,端坐在茶台前。
三千墨发散漫垂落,凤眸流转,鼻翼高-挺,偏白的唇线抿起一抹饶有兴味的表情。
他将茶碗合上,看着跪地的仆从,听他汇报。
“回郡王爷,侯府的人来了,都在待客厅等着呢,您要去见他们吗?”
“都有谁?”
萧蘅声音疏淡,眸光寂寂。
仆从恭声道,“夏侯爷并侯夫人、侯府世子、还有侯府那位认回来的小姐,都来了。”
萧蘅嗤笑一声,“倒挺齐全。”
语罢,倏然起身。
“既来了,本郡便去瞧瞧,他们带了怎样的赔罪礼,能弥补亡母遗物的损失。”
“柴房里那个,也一并带过来吧。”
“是。”
......
夏棠被扭送到会客厅时,迎面便飞来一个巴掌。
“孽女!”
一身紫色绣鹤官服、头戴官帽的夏侯爷,出京巡查不过半日,回府便听得如此噩耗,一腔怒火全发泄在夏棠身上。
巴掌带风,眼看就要抽到夏棠脸上,夏棠闪身一躲,将身后的郡王府仆从拽过来——
啪。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狠狠抽在那仆从的左脸上,细白的脸颊,肿起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咔嚓。
高座之上,正喝茶的郡王爷楚蘅,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搁下。
生冷带寒的话音,回荡在会客厅内。
“侯爷这是何意?”
“不知道奴才都是主子的私产吗?”
“侵犯私产......你是要跟郡王府不死不休吗?”
夏侯爷一个激灵,后背升起津津冷汗。
他连骂都来不及骂夏棠,赶忙转身对楚蘅告罪。
“都是误会......误会!”
这孽女自打身份暴露,跟换了个人似地,竟学了那奴才偷奸耍滑的本事,迎着他的巴掌还敢躲!
相师说的果然不错,十六岁之后,此女是败家之源,万不可留。
纵然养了多年,心里有些怜悯和亲近,可跟侯府的前程比起来,这点亲近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夏侯爷心中有了决断,满面羞愧的拱手。
“都是老夫的错,认了这么一个孽障养为义女,养了十六年都没能养好她的品性来,鲁莽贪婪,无恶不作......今日她敢冲撞王爷的銮驾,明日只怕敢纵火烧皇城。”
“这样的贱婢,万万留不得了,老夫来的时候已经带了毒酒和麻绳,亲自将她溺死以全侯府名节,也算是给王府一个交代。”
“管家,将那毒酒和麻绳取过来!”
话音落下,便有穿着青袍的侯府管家捧着托盘恭身进来,托盘上,一条麻绳一杯毒酒,宣布着夏侯爷为夏棠亲选的结局。
夏棠看到那麻绳和毒酒时,本就无甚表情的双眸,闪过一抹至极的哀色。
瞧。
这就是曾经教她读书写字的爹爹。
前世没有这一遭,她也不知道原来翻脸无情只在一瞬间,他嫌恶她嫌恶的恨不得让她立刻死去!
......
托盘端过来后,一道声音从旁阻拦了夏侯爷的动作。
“父亲!不可!”
蓝衫锦绣的青年,从席间立起,眉如远山,清逸之中,又带着锐利的锋芒。
正是侯府世子夏淮川。
宠了夏棠十六年的兄长。
他走到堂前,先是拱手向楚蘅告罪,而后皱眉看向夏侯爷,眼底带着不赞同。
“父亲,虽无生恩,也有养情,到底是一条人命,岂能这般草率?”
他转眸落在夏棠身上,看着她身上那粗制滥造的麻衣,还有麻衣遮掩下,暇白的手臂,心底又叹又怒。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之事若非她不检点,非要争抢那把簪子,何至于此!
夏淮川行到夏棠面前,压着她的肩膀,抬起右脚狠狠踹向她的膝窝。
“跪下认错!”
啪——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夏棠双膝一软,跌跪在地。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骤然握拳,又缓缓松开。
眼底最后一点感情,也淡去。
早知如此,不是吗?
父亲爱权势,母亲爱亲女,祖母重脸面,唯有兄长,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念在多年养护的份上,曾给她一点温柔。
可那温柔,却没办法和他的清白前途相比。

入夜,郡王府书房。
楚蘅一直等到子时,终于等来了消息。
“主子,冯大夫他......死了。”暗卫跪在楚蘅面前。
“请主子责罚。”
楚蘅的眉头深深皱起:“不是派了郡王府的人守着?”
暗卫继续道:“杀害冯大夫的是个高手,擅暗器,我们的人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得手了。”
楚蘅冷笑一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如此一来,便已经证实,他每日喝的药的确有问题。
良久之后,楚蘅叹了口气:“这件事之后,将冯大夫厚葬,他家中若有其他人,多补偿些银子,叫他们以后过得好些。”
“是。”暗卫应声。
“那背后之人,可还有其他动作?”楚蘅又问。
“那位暗器高手,属下没能追上。不过他应当也没发现属下的存在,又送了个大夫回来,还易容成了冯大夫的样子。”
“主子,可需要属下把那个易容的大夫抓起来?”
楚蘅摇了摇头:“不必,他们既然准备把人送-入郡王府,那多半也只是个棋子,若是把人抓了,反而叫背后之人警惕起来。”
暗卫应了声“是”,这才退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那位“冯大夫”便随着郡王府的下人,进入了郡王府之中。
“草民见过郡王爷。”见到楚蘅,“冯大夫”行了个大礼,随后颤着声音问,“郡王爷,可需要草民现在给您诊脉?”
“再等等。”楚蘅道,又转向身边的下人,“去喊夏姑娘过来。”
不多时,夏棠也来到了楚蘅的院子,在一旁站定之后,楚蘅伸出左手,放到“冯大夫”面前:“看诊吧。”
“冯大夫”看上去唯唯诺诺,但给楚蘅诊脉的手却半分不抖。
一刻钟之后,“冯大夫”终于收回手:“郡王爷,您的身子是先天不足,得需要上乘的药材进行温补,草民给您开一张药方,若是府上有药材,只需要按照药方煎药就好。”
“只是这先天不足之症,需要长年累月的进补,一两日的补药喝下去,效用并不明显,还请郡王爷耐心些。”
若楚蘅先前并没有听夏棠提起中毒这一事,“冯大夫”的话,的确并无任何不妥。
可是眼下,他已经知道自己喝的药有问题,再听“冯大夫”的话,便不难发现,背后之人的手段,究竟有多拙劣。
“既如此,便开药方吧。”楚蘅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
那位“冯大夫”看不出楚蘅的喜怒,要来了纸笔,斟酌一番之后,开了一张药方出来,递给楚蘅身边的人:“药方草民已经开好了,郡王爷,草民先行告退。”
既然是做戏,自然要做全套,楚蘅让人给“冯大夫”拿了诊金,亲自送他出府,随后才拿过药方来看。
看清楚药方上面的内容,楚蘅面色变得更沉,甚至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出冷气。
夏棠在一旁实在好奇,凑近两步,也看到了药方上的内容。
“这不是......”她略微有些惊讶。
楚蘅重重地将药方拍在桌子上:“没错,和太医院开出来的药方,一模一样!”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蘅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这背后之人,怕是嫌本郡王死得不够快。”
夏棠在心里叹了口气,将自己昨天查验药渣的发现,也说了出来:“郡王爷,这药方原本的确该是补药的药方,但昨日我在药渣里发现了一味药方上没有的药——乌头草。”
“这样一份补药,若是无人提醒,郡王爷继续这般喝下去,以郡王爷现在的身体状况,只需要再喝上两年的时间,便是药石无医了。”
不得不承认,这药方开得极妙。
眼见楚蘅神色越来越沉,夏棠连正色道,“郡王爷放心,我定会想办法将解药给郡王爷寻来。三个月的时间内,我定会将解药给郡王爷奉上。”
这件事对于她和楚蘅来说,都十分重要。
楚蘅身体耽误不起了,而夏棠也得尽快脱离侯府,才能慢慢筹谋,报前世的仇。
楚蘅点头,眉眼间带了些笑意:“好,三月之后,我亲自去侯府接你回来。”
这句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夏棠连忙摆摆手,
“不用那么麻烦,身契我会自己想办法从侯府拿回来,届时只需要郡王爷认我为义妹即可。”

上一世,她被卖到兵营的前夕,也曾跪在他的院前苦苦哀求,求他给自己一条活路。
可他那时怎么说的呢。
他像明月一样,将自己的袍角往后扯了两寸,居高临下又漠然的开口。
“你行事不端,自有报应。”
“这样名声烂透的人,不要过来纠缠本官,省的影响本官的风评。”
“给你三两银子,自己拿去买个草席吧。”
“吊死裹尸,下辈子当个清白人。”
呵......
她不死。
即便在地狱里熬着,她也不要死。
瞧,老天还是开眼的。
熬来熬去,熬到了一切刚开始的时候。
夏淮川按着夏棠的脖子,逼她磕头。
那双持笔作画温柔尽许的手,搭在她的脖子上时,比武夫还要蛮横。
“行事不端不守本分,敢跟小姐争夺簪子,此为一罪。”
“游街行刑惊怒马儿,竟然冲撞郡王銮驾,此为二罪。”
“侯爷教训你你竟敢躲避,不尊主上不敬尊卑,此为三罪!”
夏淮川按着她的脑门,狠狠砸在青玉铺就的地面上,三下而已,她额头已生起一片红肿,紫淤交缠。
夏淮川这才松开她。
看向面色阴晴不定的楚蘅,愧声道:“郡王爷,都是侯府教奴不善,才造成今日的祸事,等回去后,定会将她好生责打,让她铭记终生不敢再犯!”
一直端然坐着的夏袅袅,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殿内的装潢,想到路上打听到的这位郡王爷的富贵与恩宠,咬了咬唇,站起来刷存在感。
“郡王爷恕罪。”
她半蹲下身子,微微侧着头,露出一小片细白的脖颈,眉眼含波,声音带怯。
“都是袅袅的错,一个簪子罢了,袅袅跟婢女争什么争,赏给她的话,也没有这场风波了......”
一旁的乔氏见她这样说,顿时心疼不已。
眼神狠狠剜了跪地垂首的夏棠一眼,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抚,“这怎能怪你?当奴才怎敢觊觎主子的东西?袅袅啊,你就是心太善了,不知道这些贱婢们的恶毒心思......”
夏袅袅还要再推辞,忽听头顶传来一道嗤笑声。
那笑凉薄又冰冷,好似冬月的寒霜,洒在殿内,将温度骤然拉低。
她抬眸,看向声音的来源。
金尊玉贵的郡王爷,着一身雪色长衫,端坐在主座之上,手指轻敲把手上的蟒目。
眸光微抬,洞察秋毫的凤眸,看透她心底的一切隐晦和自卑。
“夏侯爷,你确定这是你的种吗?会不会是找错了?”
“你侯府百年清贵,乔氏也是大家贵族,怎生下来的女儿,天生自带青-楼女子装妾作扭的本事?”
“她是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莫不是从扬州瘦马窝里找来的吧?”
“为着侯府的脸面着想,本郡建议,你们倒不如将错就错,还让夏棠当贵女,让她作婢女吧。”
“不然这般小家子气拉出去,哪日扒上贵人给做了妾室,倒把你侯府的脸面,丢的干干净净......”
这些话,像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自视甚高的夏袅袅脸上。
她被楚蘅眼底的轻蔑和漠视刺痛,身形不稳,踉跄了好几步才站住。
双手抓着桌面,指甲刮着那桌上描金的木漆,心头的恨意与不甘,似春日的蔓草一般疯长。
凭什么!
她被拐走在乡下养了十六年,她才是最委屈的哪一个,凭什么一个陌生人都敢出言嘲讽她!
郡王爷又如何?!没爹没娘的玩意算狗屁啊!
夏袅袅怨毒的眼神落在夏棠身上,死死地盯着她那白-皙的下颌,恨不得冲过去将这个贱婢给掐死。
都是她。
都怪她!
若非她占了她的位置,她又怎会熬了十六年才等到自己的荣华富贵?
若非她霉运缠身,倒霉冲撞了郡王爷,她又怎会被羞辱!
夏棠似乎是感应到了那灼热、滚烫的视线。
抬头看向此侧。
正好对上夏袅袅愤恨怨毒的眼神。
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眼神带了些悲怜。
众所周知,这位郡王爷性直气盛,最厌恶那些性子扭捏作态的闺阁小姐,好几回宫宴上,那些朝他投花递酒的贵女,都被他那张毒舌一番评点,羞愧离席。
就连皇室公主,他怼骂起来都不带手软的。
夏袅袅哪儿借的胆子?敢在他面前装弱不禁风?
这副模样,还是留给侯府众人看吧。
出了侯府,谁还惯着她?
夏棠的笑容很浅,眼底的讥讽也是一闪而逝。
却触怒了夏袅袅那弱不禁风的自卑。
她心头生恨,又嫉又怒,却碍于自己人前温婉的形象,不可立刻发作。
于是端起手边待客的茶碗,捧着那热茶,来到夏棠面前。
看着夏棠干涩起皮的唇,心疼地开口。
“棠姐姐,你快点跟郡王爷好好认个错吧。”
“你这样死犟着惹恼了郡王爷,父兄往后在朝堂上如何自处啊。”
“你就当看在侯府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上......低个头吧......”
......
夏侯爷看到这一幕,刚才升起的对夏袅袅小家子的不满,散去不少。
到底是自己的种,心里向着侯府,不像夏棠这个孽障,处处给侯府惹事!
夏淮川对这个温柔懂礼的妹妹也有些满意,眸光带着赞许,正要开口时,异变突生——
“哎呀!”
一碗热茶,全被夏袅袅自导自演抖在自己身上。
茶盏碎裂,和茶叶滚做一团,满地狼藉。
她的眼泪瞬间就蓄上了,语气委屈至极,“棠姐姐,你算讨厌我,也不必在人前这般羞辱我啊!我好心好意看你口渴,给你送茶,你,你......”
“夏棠!”
夏淮川额头青筋跳动,眼底怒火疯涨。
“你那暴脾气能不能收一收!”
夏侯爷更是怒不可遏,挥起巴掌就要再打时——
啪!
夏棠先他们一步抽了一巴掌。
这巴掌抽在夏袅袅脸上,响亮而清脆,震惊了满殿众人。
夏棠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从地上捡起那碎裂的茶碗,将上面的御字底款,露在捂着左脸,满脸不可置信地夏袅袅面前。
“好大的胆子,敢打碎御赐之物?”
“夏袅袅,你该当何罪!”
眸中冷冽的寒意,让对面的夏袅袅,瞳孔紧缩。

烈日似火般滚烫。
夏棠跪在灼热的地砖上,任由棍棒责身。
手腕粗的木棍,高高抬起,重重落下,每一下,都打在了骨头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她咬着唇,疼痛席卷全身。
带着哀色与空茫的眸子,落在那曾宠了她十六年、将她视作掌心珍宝的母亲身上。
石阶上。
侯夫人乔氏眼底带着疏离和厌恶。
她漠然地看着夏棠受刑,口中,说着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
“当年若不是袅袅丢了,也不会收留你,将你当作侯府小姐,锦衣玉食地养了十六年。”
“如今袅袅回府,你这个替身留着也无用了。”
“看在你多年温顺乖巧的份上,才没将你赶出侯府,让你伺候在袅袅身边当贴身婢女。”
“可你偏偏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要跟袅袅争。”
“今日 你敢抢一个簪子,明日就敢抢她的姻缘。贪心不足蛇吞象的玩意,今日若不把你打服了,往后还不知要生出何种事端。”
“给我狠狠的打!”
侯夫人发话,行刑的侍卫哪怕面有不忍,却不敢敷衍。
每一棍子下去,都能带起一道血痕,都能让夏棠的唇角,吐出一团又一团的鲜血。
翻江倒海的疼痛,不仅没让跪在地上的夏棠露出痛苦之色。
反而,她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嗬......
她竟然重生了。
重生在,她还在侯府的时候,还未被夏袅袅卖做兵技,还未受尽屈辱和凌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氏见她还敢笑,顿时勃然大怒。
提起金丝绣锦的裙角,快步行至夏棠面前,照着她那张熟悉至极如今又令人生厌的侧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果然是贱民的血脉,冥顽不灵食古不化,侯府养了你这么多年,都没养出你大小小姐的气度来。”
“从身份血脉容貌气度,哪点能跟袅袅比?我自然知你心里埋怨我们偏心,可你看看你这副尊容,谁会偏心你?”
乔氏的话,如钢锥一般,扎进夏棠的心脏。
前世的夏棠,听到这些话后,只觉痛入骨髓。
她不知自己是被抱养的。
侯府上下三缄其口。
在侯府被娇养的十六年,从未有人告诉她,她不过是侯府大小姐出生即丢失后,乔氏为了安抚难过的侯府老夫人,经相师测算,从马场抱养回来的养女。
相师说,此女前十六年,可兴家旺宅,视若己出,侯府必然发达。
果然,自她入侯府,侯爷升官发财,侯夫人在外的铺子赚的盆满钵满,侯府世子高中探花,官拜翰夏,是京中有名的清流贵子。
就连老夫人......都被太后娘娘翻出旧事来,赐了一品诰命的头衔。
侯府上下,待她如珠似宝,将她捧成了京城头一号的娇女。
可十六岁生辰一过。
一切都变了。
侯府真正的千金被寻回来了。
相师的话,也徘徊在所有人耳边......
十六年后,此女是败家之女,万不可留,不可放,不可心软......
......
侯府众人自诩仁义,没有夺了她的命。
将她清白的身份改成奴籍,做了夏袅袅的贴身伺婢。
刚开始做奴婢时,她还很生涩,还仗着曾经的宠爱和心底那点不甘,默默抗争,想得到曾经亲人的关注。
可因为一只簪子,一只及笄那年,侯府世子,疼她多年的兄长送她的那枚簪子,她和夏袅袅吵了起来。
奴婢和主子争吵,又有什么好结果呢?
簪子被踩碎,衣衫被扯烂,她被罚跪在赤日炎炎的院子里,挨着棍棒遭身,听着那往前十六年,都曾听过的羞辱之言。
那是她的母亲啊......
她从来不知道她自己是被抱养的,她孺慕又依恋的人,一朝翻脸,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
“娘。”
一道莺啼一般,娇弱又稚嫩的声音,从回廊尽头响起。
很快,便有一穿绿裙旖风的少女,顶着一张楚楚可怜的容颜,提着裙子,莲步赶来。
正是藏在暗处听了许久的夏袅袅。
她面带愁容,拉着乔氏的袖子,声音哀楚而可怜。
“既然姐姐想要,簪子就给她吧。”
“左右不过是个簪子,姐姐毕竟当了十六年的侯府小姐,做妹妹的自然要让着她......”
乔氏面带担忧,掏出手中的帕子,先为她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
“这么热的天,不在屋子里乘凉,跑出来做甚。”
“看这汗出的,回去记得换一身衣服清爽些。”
目光流转,落在夏棠身上后,便成了刻薄与尖锐。
“若奴才能与主子称名论义,这天下岂不是要反了!”
“她还撑着她从前的清高是吗?”
“来人!”
“剥了她的衣服,绑在马车上在外游街一圈,对外声称是冲撞了主子的贱婢,我倒要看看,她往后还怎么装清高!”
“袅袅,娘知道你心善,可你要明白,贵贱尊卑自有天定,有些人心比天高,可惜命比纸薄,不打不服的。”
此话一出,就连行刑的侍卫都有些惊愕。
云国确实有律令,倘若贵族家中的奴才忤逆欺上,可以自行游街处刑,以警示世人。
可三年前,游街处刑的荆国公家奴,那是干了给主子下毒的祸事!
如今棠小姐,不过是跟大小姐争抢一支簪子,怎堪如此严刑啊......
跪在地上的夏棠,闻言,表情并未有太多波澜。
她仰头,看着那瓦蓝晴空上的一轮烈日,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通体上下,尽是晒不干的冷。
游街罢了。
上一世不也经历过吗?
她被脱光了游街,任那不知情的百姓将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砸在她身上,说尽辱骂之词。
屎尿粪便,世间极尽阿堵之物,将她那不堪一击的坚强,一寸寸击垮。
那些曾与她纵马踏春的贵族小姐们,那些曾看不惯她嚣张脾性的世家公子们,得了消息后,纷纷买了沿街茶楼视野最好的位置,温一盏热茶,笑看她从云端跌落的惨状。
从前的贵女夏棠有多得意。
如今的贱婢夏棠便有多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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