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站在路边,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哈哈哈……都该死,都该死……贱人和畜生都该死……”他的笑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
直到警察把他按倒在地,他还在狂笑。
那天下午,弟弟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医生说他精神彻底崩溃,可能这辈子都清醒不过来了。
我不敢告诉妈妈这些事。
可是,新闻总是传得比想象中快。
“我的儿啊……”妈妈看着电视新闻,突然捂着心口,眼睛一翻,重重倒在地上。
她的嘴角溢出鲜血,那血比爸爸死时流的还要红。
凌晨四点,又是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
我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插满管子的妈妈。
监护仪上的心跳线一直很微弱,像在跳最后一支舞。
……一年后,我站在三座墓碑前。
爸爸、妈妈,还有弟弟的。
秋风萧瑟,黄叶纷飞,三座墓碑并排而立,就像我们曾经的全家福。
弟弟在精神病院只待了三个月。
那天早上,他趁着护工去上厕所的工夫,撬开了防护栏。
从五楼跳下去时,他脸上还带着笑。
护工说,他跳之前喊了一声:“爸,我来找你了。”
妈妈没能挺过这个打击。
她在ICU躺了两个月,始终没能醒过来。
临走前一直喊着弟弟的名字,眼泪不停地流。
我正要离开,手机突然响了,是律师打来的。
“法院传票送到了。”
他说,“林依依起诉你了,说你的报复行为导致了这一切悲剧。”
我冷笑一声:“让她告去吧。”
果然,法官看过所有证据后,驳回了她的诉讼。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法官说,“她和你父亲的不伦关系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后来再也没听过林依依的消息。
听说她离开了这座城市,像条丧家之犬。
收拾爸妈遗物时,我在妈妈的梳妆台里发现一张全家福。
那是五年前拍的,我们一家人站在樱花树下,笑得那么开心。
弟弟搂着妈妈的肩膀,爸爸牵着我的手。
我把照片撕碎,扔进垃圾桶。
从今以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