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止不住地发抖。
赵医生发来的两份DNA报告,结果清清楚楚:林依依腹中的孩子,父亲是我爸,而不是我弟。
这个结果,即使我早有心理准备,看到的那一刻还是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今天,我以要宣布重要事情为由,把一家人都叫回了家。
趁他们不注意时,上次我回家时在客厅和主卧都装了微型摄像头。
现在,我打开手机,看着我们一家四口的微信群。
群头像还是去年春节拍的全家福,爸妈站在中间,我和弟弟站在两侧。
那时候的笑容多么虚伪啊。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颤抖着,一个个上传证据:录音文件——林依依醉酒时的淫荡告白。
DNA报告——两份亲子鉴定的铁证。
转账记录——爸爸给林依依的每一笔巨款。
暧昧短信——他们肮脏的对话记录。
医院监控视频——他们在产检时的亲密举动。
“爸,这就是你的好儿媳。
妈,这就是你最疼的儿子和他的好老婆。”
我打开监控画面,血液在血管里沸腾。
客厅里,弟弟正搂着林依依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她故意把孕肚往他怀里蹭,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爸妈在厨房忙活,看起来和乐融融。
突然,弟弟的手机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瞪大眼睛看着屏幕,脸色由红转白,手指颤抖得几乎点不开文件。
“这……这是什么?”
林依依探头去看,脸色瞬间惨白,“老公,这些都是假的!”
“贱人!”
弟弟一把推开她,林依依重重摔在茶几上,“你居然真的和我爸……你们两个畜生!”
厨房里传来妈妈歇斯底里的尖叫:“老东西!
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酒店……在医院……你们……老婆,你听我解释……”爸爸的声音发抖。
“解释?”
妈妈抄起菜刀,眼睛血红,“你们父子俩真有出息!
一个勾引弟媳,一个娶了个不要脸的贱货!”
“不是这样的!”
林依依跪在地上,抱着肚子痛哭,“阿姨,是叔叔强迫我的……”弟弟一脚踢翻茶几,玻璃碎片四溅,“你这个婊子!
DNA报告都说明了你肚子里的野种是我爸的,你还敢狡辩?”
“儿子……“爸爸想去拉弟弟。
弟弟一拳打在爸爸脸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你还有脸叫我儿子?
你他妈还是个人吗?”
妈妈冲过来,抓住林依依的头发把她摔在地上:“贱人!
我当初怎么会同意你进我们家门!
你还是个人吗?”
林依依蜷缩在地上,“孩子……我的孩子……孩子?”
妈妈狞笑着举起菜刀,“你说这是谁的孩子?
是我儿子的种,还是我老公的野种?”
我关掉监控画面,手指发抖地点了支烟。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打开窗户,我看到林依依捂着肚子倒在血泊中,妈妈站在她身边,手里的菜刀滴着鲜血。
11“报警!
快报警!”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我看着楼下的混乱场景,林依依蜷缩在血泊中,妈妈还保持着举刀的姿势。
弟弟冲出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疯了。
“都是你!
都是你这个贱人!”
他冲上去对着林依依又踢又打。
妈妈被眼前的血腥场面惊醒,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救护车很快赶到,把奄奄一息的林依依送进了医院。
我以为这就是结局了,却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凌晨三点,医院的电话把我从恍惚中惊醒。
“您好,这里是市中心医院急诊科。
林依依女士因多处重伤导致大出血,现在情况危急。
她一直在喊您的名字……”我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刺眼的红灯在惨白的走廊里格外刺目,就像一只血红的眼睛。
“情况很不好。”
护士拉住我,“除了被菜刀划伤,她还被打得很重。
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子宫也有大面积损伤,必须切除……以后她再也无法怀孕了。”
护士叹了口气,“你弟弟疯了一样,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走廊上,我看到弟弟疯疯癫癫地来回踱步,像只困兽。
他的衬衫和裤子上都是血迹,有林依依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的手在砸碎家里所有玻璃时划得血肉模糊,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贱人,都是贱人……”他不停地念叨,“该死,都该死……我要杀了你们……”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失去了焦点,那张和爸爸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此刻扭曲得可怕。
突然,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爸爸从里面走出来,脸色苍白,嘴唇发抖。
他的西装还是那么整齐,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弟弟猛地转过头,眼睛瞬间充血,像头发狂的野兽:“你也来看你的好儿媳妇?
来看你的野种死了没有?
你这个人渣!”
爸爸张了张嘴,声音颤抖:“儿子,你听我解释……解释你妈的!”
弟弟冲上去,拳头雨点般落在爸爸身上,“去死!
去死!
你这个畜生!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鲜血顺着爸爸的脸颊流下来,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他连躲都不躲,就那么任由弟弟打。
那一刻,他是个被打得毫无尊严的可怜虫。
“保安!
保安呢?”
护士站在远处大喊。
爸爸这才如梦初醒,转身就跑。
弟弟紧追不舍,像头真正的野兽。
我追出医院时,只看到爸爸踉跄着跑到马路中间。
他回头看了一眼追来的弟弟,眼里全是恐惧。
一辆重型货车呼啸而来,车灯照亮了爸爸惊恐的脸。
“砰——”刺耳的刹车声中,爸爸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十米开外。
鲜血在柏油路面上蔓延,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一个小时前还在厨房里做饭的男人,现在就这样躺在冰冷的马路上,再也不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