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颊上有个疤。她热情地向奶奶打了个招呼,声音有些沙哑,而后笑容灿烂地对着我说:“小没,和奶奶出门啊?”我很奇怪,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冲着我非常用力地招着手,我有些腼腆地回了一句。离开那红色小楼的范围后,我问奶奶她是谁,奶奶只说了句是“胖兰”。我好奇转身看向阳台,她依旧靠着围栏,对着我们笑,笑得十分灿烂
自那以后,每次经过红色小楼,只要阿兰恰好出来到阳台上,见到我都会笑容灿烂热情和我招手,我也从旁人口中知道这个看似正常的女人实际上就是他们口中的疯子,或许是因为我长得乖巧,她从未吓唬我,她吓唬人的方式便是有时候对着走过的小孩大喊大叫。大一点的孩子偶尔会去捉弄她,朝小阁楼扔东西,她也会扔回来回应,大人常说她是疯子下手可没轻重,因此除了特别调皮的孩子,朝阁楼里扔东西的人不多,有的大多是扔完就跑得大老远,只剩阿兰在屋里的谩骂声。
小时候发烧,我妈逼我喝药总会念叨不吃药不会好,到时候烧坏了脑子就跟阿兰一样,所以奶奶和妈妈的说法,阿兰是因为生病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我当然不敢直接去问她你是咋疯的,她也无法回答我这个问题,随着年龄渐长,我从很多人口中听说了关于秀兰的故事。当年制衣厂还没倒闭时,阿兰是厂里的一名女工,年轻时的她不仅长得漂亮,制衣手艺也好,人缘更是没得说,街坊邻居都认识她。有一次,在奶奶和张阿婆的闲聊中我听到,张阿婆说阿兰没疯以前,因为自己眼睛不好,时不时还会找阿兰帮忙缝缝补补,而阿兰也很热心。阿婆叹了叹气,从她们的话语中,能听出了十分惋惜。我母亲也从事制衣工作,所以我猜,年轻时她们或许相识。
当年镇上有家制煤的工厂,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有烧煤,为满足居民日常所需,厂里有一年大量招工。一个叫阿伟的男人从外地来我们镇上打工,刚好煤厂在招人,他便留了下来。阿伟起初在厂里铲煤,由于做事勤奋、脑子也灵光,做了一段时间后,厂长就把他安排到送煤岗位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