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困在献祭仪式里的培养皿。
第四章 青铜焚心
当青铜傩面与我面部骨骼完全融合时，两千年前的记忆如岩浆灌入脑海。我看见西汉元凤三年的苏婉儿——那时她叫苏媱——正用玉刀剖开我的胸膛，将跳动的菌核植入心脏。祭坛下的青铜鼎里，林峰的前世方士徐衍在记录《傩祀志》：“…以情为引，三魂相饲，可成不死药…”
“陈末！”现世的苏婉儿在菌丝暴潮中嘶喊。她脖颈处的西汉玉衣领突然收紧，金缕丝线割破皮肤，流出的却是荧光孢子。那些孢子在空中组成甲骨文——正是林峰探险日记最后一页缺失的内容。
我青铜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结出法印，地宫四十九盏人鱼膏灯同时爆燃。火光中，九层祭坛开始逆向旋转，每层傩面都吐出浸泡过不同朝代的铜钱：秦半两、汉五铢、开元通宝…直到最顶层飞出枚带弹孔的民国银元。
“你终于记起来了。”林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的身体已完全融入肉灵芝，菌丝网络在洞顶编织成巨型大脑的形状，“民国二十三年，是你祖父陈继先亲手点燃了献祭的火把。”
燃烧的银元突然映出祖父的影像：他站在同样的位置，将哭喊的苏婉儿推入青铜鼎。鼎中沸腾的却不是水，而是无数蠕动的傩面碎片。我后背的青铜柱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脊柱里伸出七条带倒刺的锁链，贯穿了苏婉儿的四肢百骸。
“要斩断轮回…”苏婉儿在剧痛中捏碎玉镯，翡翠碎片化作青鸟撞向菌丝大脑，“…就要杀死所有时空的我们！”
地宫穹顶应声龟裂，露出外面血色的月亮。月光照在锁链上，每一环都浮现出不同时空的死亡场景：唐代的我被制成药人、明代的苏婉儿遭凌迟处死、民国的林峰在实验室自焚…所有锁链的尽头，都连着西汉女尸手中的青铜匣。
我突然看清匣内菌核的真实形态——那是由无数微小傩面组成的生物芯片，表面刻着现代工艺的二维码。当第一缕月光扫过二维码时，整个地宫响起了机械提示音：“基因锁第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