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昏暗的路灯,我捂着发疼的额角,心里乱成了一团。夜风吹过来,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可偏偏脚步迟迟不肯离开。周围的人群散得很快,仿佛巴不得离我远一点。我抱紧了那个皱巴巴的布袋,里面装着我晚上打零工时拿到的一点工钱,连下一顿饭都难以保证,却已经是我全部的倔强。平时我不爱跟谁多说一句话,可当我想起那些人在背后踩低我,还用各种方式看不起我,我又觉得胸口堵得透不过气。
我妈早年离世,留下来的亲戚几乎都想方设法地占我便宜。他们各有各的脸孔,嘴里不说什么好话,手里却一直盯着我妈遗留下来的那点老旧房子。其实那老宅已经破得跟危楼差不多,可他们还是眼红得很,甚至各种骚扰我,让我一天到晚提心吊胆。不久前,我在街边遇到了邢兆,那是一个自称要收购我房子的亲戚。他没有一句好听的话,先开口骂我懒,然后使劲踩我的自尊心,还在路人面前大肆嘲笑我身上那套洗到褪色的衬衫。那一瞬间,我想冲上去给他几拳,可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也担心引来更多麻烦。最终,我颤抖着退后了半步,默默把头低下。那种无力感让我胸口隐隐作痛,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但我咬紧了牙,不想露出更脆弱的模样。
我回到那座摇摇欲坠的房子,房顶漏雨,墙角裂着缝,电路老得随时会冒火花。我刚拧开客厅的灯泡,里面就发出哧啦哧啦的声音,我只能把插头拔掉,翻出一只快没电的手电筒照亮屋子。眼看四下冷冷清清,我心里竟然有些绝望。想到我还得在这里挨过漫长的夜晚,心头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可在我正要往破沙发上坐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我心里一紧,拿着手电筒不敢吭声。结果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我说,开不开门?我拿了几瓶酸奶过来,快饿死了。”我松了一口气,这是柳番,那家伙虽是我姨妈家的某个远方亲戚,但一直喜欢装好人,对我说话看似和蔼,其实不怀什么善意。
我打开门,他把酸奶往地上一扔,用鼻子哼了一声:“刚才路上遇到邢兆了,他骂你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