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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林深跟着采茶妇上山,竹篓里装着借来的斗笠。山涧漫过脚背的凉意让他想起铁山清晨挑水时绷紧的小腿肌肉,快门不自觉地追着溪边洗衣的姑娘。直到暮色四合迷了路,是举着火把的铁山寻到缩在栎树下的他。男人背他下山时,肩胛骨硌得他胸口发疼,却贪恋那后背传来的体温。
暴雨在三天后的午后突袭。林深护着相机冲进谷仓时,正撞见铁山在堆稻草。闪电劈开昏暗的瞬间,他看清男人腰侧盘踞的烧伤疤痕,像条暗红色的蜈蚣。铁山抓过麻袋遮身的动作太急,半截稻草粘在汗湿的胸膛。那夜林深发烧了。迷糊中有人用凉毛巾敷他额头,苦药汤顺着喉管滑下时,他抓住那只布满老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