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丝毫犹豫,咬着牙,利落地甩出麻绳活套。麻绳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在风雨的交织中,绳圈不偏不倚,正正箍住那人腰身。
看着被拉上船的青年,江蓠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丝庆幸。她想起十年前,父亲站在这艘渔船上,手把手教她这手“浪里套月”时的情景。那时的父亲,眼神坚定而温和,他说:“阿蓠,鄱阳湖的渔家,见着浮尸都要捞起来埋的,这是咱的本分,更何况是个活人。”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了,但他的教诲却深深烙印在江蓠心底。
将青年捞上船后,江蓠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他。只见这后生腰间别着一把药锄,背篓里还滚出几株断肠草。她心中疑惑,这明显是个采药人,怎么会在这洪水中?她顾不上多想,赶忙把他翻过来,用力按压他的肚子。混着泥沙的水从青年口中不断涌出,濡湿了她绣着凤尾波纹的袖口。
这时,一位眼尖的老妪叫了起来:“这不是三清山陆家的青崖伢子么?”
江蓠微微一怔,三清山陆家她是知晓的。陆家世代行医,声名远扬,方圆百里的百姓,若是有个疑难杂症,都会去三清山找陆家的人诊治。她曾听闻陆家的医术高超,还听闻陆家的子弟都勤奋好学,医德高尚。可这陆青崖为何会落得这般境地?是在采药途中遭遇了山洪?还是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江蓠轻轻拍了拍陆青崖的脸颊,试图唤醒他,可他依旧昏迷不醒。她转头对船舱里的人说道:“大家搭把手,把他抬到舱里去,找些干净的布来,再烧点热水。”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在这小小的船舱里,大家齐心协力,暂时忘却了洪水带来的恐惧。
在众人的帮助下,陆青崖被安置在船舱的一角,江蓠用干净的布擦拭着他脸上的泥沙,心中满是担忧。她望着昏迷的陆青崖,暗暗祈祷他能早日醒来,解开心中的谜团。而此时,洪水依旧滔滔不绝,渔船在风浪中继续漂泊,未来的路,依旧充满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