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过脚踝时，我才发现傅临安的大衣口袋里藏着半盒受潮的香烟。烟盒内侧用钢笔描着朵将开未开的玫瑰，墨迹被海水洇成模糊的泪痕。急救员要给我注射镇静剂时，我攥着那枚刻有“FLY”的袖扣，直到它在掌心烙出月牙状的血印。
城南花店的第三个冰柜结着厚厚的霜。我呵开冰雾，看到九十九朵蓝玫瑰簇拥着个檀木盒。盒盖推开时有雪松香飘出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七封未寄出的信，邮戳日期是我们前世的忌日。
第一封信的折痕处夹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
“晓晓：
今天在墓园遇到只玳瑁猫，眼睛和你一样是琥珀色的。它抓破了我的风衣，这大概是你教它的？”
信纸右下角有块咖啡渍，晕染开的地方写着句被划掉的“我想你”。我忽然记起前世某个暴雨夜，傅临安浑身湿透地出现在我家门口，怀里抱着只瑟瑟发抖的流浪猫。那时他刚拿下第一个影帝，西装口袋里还揣着庆功宴的邀请函。
冰柜的低温让手指僵硬，我徒劳地呵着气。第七封信里掉出张泛黄的拍立得，是我们拍《暗香》时被剪掉的花絮。照片里我歪在贵妃榻上假寐，傅临安蹲在镜头外替我勾掉落的金箔花钿。他指尖悬在我眉间三寸，目光温柔得能酿出酒来。
原来那些年镜头没拍到的角落里，我们早把爱意演练过千百遍。
第三十一封信的墨迹格外深。
“今天遇到个神棍，说用九十九次轮回换一次重逢。我砸了全副身家给他，若是骗局，下辈子就罚我变成你养的那盆仙人掌。”
信纸背面密密麻麻写满我的名字，钢笔尖划破纸背，像某种无望的咒语。冰柜的照明灯忽然闪烁，蓝玫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我抱着木盒往外跑时，花瓣扑簌簌落进衣领，凉意顺着脊梁爬上后颈。
花店二楼传来八音盒的声响。旋转的芭蕾舞人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