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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端酒凑过来,往我唇边递。
徐四把我按在身侧,酒盏“咚”地砸在案上:“拿开你的脏手!我徐四的东西也敢乱碰!”
贵公子们愣了愣,围过来解围,须臾,徐四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笑容。
觥筹交错间,有人递来荔枝冰酪,徐四抬手拦下:“她脾胃弱,吃不得冰。”
又有人要灌酒,他索性夺过我手中杯盏,仰头饮尽。灯火映着他泛红的耳尖,我怔怔望着他吞咽时滚动的喉结,忽觉掌心沁出汗来。
二
变故出在霜降那日。我正替徐四誊抄策论,前厅忽传来马嘶声。谢三披玄色大氅踏雪而归,腰间玉带扣着狼首纹——那是北疆将士才有的殊荣。
谢三徐四原是盛京当中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一个自封玉面狐狸,一个自诩雪中鹤,如今一个被成了待选仕子,一个远赴北境沙场,成了最出息的官二代。
“浅浅。”谢三瞟了眼面色阴森的徐四,解下氅衣罩在我薄削的肩头上,“这三年委屈你了。”
我颤抖地接过那张卖身契,眼眶越发滚烫。
谢三温声说:“我已为你重金赎身,从此往后你便自由了。”
徐四却劈手夺过那张纸,眼眶赤红:“你这骚狐狸是要浅浅,还是我羞辱我?!”
“徐鹤淮!”谢三厉喝,“你当浅浅是什么?”
那夜我蜷在榻上数更漏,窗棂忽地轻响。
徐四带着一身寒气翻进来,发间还沾着雪粒。
他跪在脚踏上攥住我指尖,声音哑得不像话:“我背完了《策林》全卷,练坏了三支狼毫......你明明说过,等我中举就......”
他的身体又沉又烫,像炉子里烧得发红的铁块,烙印在我身上,随床围的颤动,而越发凌乱不堪。
三
开春放榜那日,我抱着包袱立在渡口,江风卷着柳絮扑在脸上,身后马蹄声疾如骤雨。
徐四官袍未换策马狂奔而至,玉带钩刮破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