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
直到我掀开酒盖，浓郁的桃花香瞬间溢满车厢，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打了个激灵。
好香！
桃花酿的味道谁闻谁迷糊，我掩唇偷偷的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大师吧？”
我歪着头问他。
“这是你酿的？
你会酿酒？”
他所答非所问，眼里满是对桃花酿的欣赏。
“嗯。”
我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心里却觉得这人有趣得很。
“你是不是想找我算卦？”
他忽然抬眼，目光深邃，像是能看透人心。
我点了点头，眼神真诚。
他沉吟片刻，将酒罐轻轻放下，神情忽然变得严肃，“看在这酒的份上，我赠你一段话。”
他微微前倾，与我四目相对，“丫头，听好。
当命运的转折点来临时，命运也会给你选择。
你选择了其中一条路，就注定无法看到另一条路上的风景。
无论这条路给予你的是雷霆还是雨露，若你有造化，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打了个酒嗝，空气中弥漫着桃花酿的甜香。
他继续道：“有时候，你以为自己足够清醒，其实早已成了局中人。
到那时，你会发现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最好的方法，便是以身入局，不破不立。”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字字清晰地敲在我心上。
“或许你的归宿不在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而恰恰是你来时的路。”
他说完，目光越过我，望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
“我要下车了，有缘再见。
桃花的性子偏柔，你应该学学桃花才是。”
当我回过神时，他早已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了。
“这人，真是奇怪。”
我暗戳戳的想。
（十）归途在这座陌生城市的四年里，我从未回过那个酒香四溢的地方。
只有在每年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刻，我会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听筒那头传来孙一天一年比一年苍老的声音。
他没有智能手机，电话那头总是夹杂着窖洞里的回音，偶尔还能听见蝙蝠振翅的窸窣声。
当年我奋力挣脱原生家庭的枷锁，不过是想逃离杨启发那令人窒息的精神折磨。
如果没有他的偏执与疯狂，我或许不会如此决绝地逃离。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
我像一只从笼中逃出的鸟，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