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摇了摇头:“那时这里早就是中国的领土了,这里的人也是中国人,与你我无异。”
“中国,”钟何惧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眼角竟有些湿润,“中央之国,中兴之国,想不到这里将来也会并入中国之内。这很好啊,两边的百姓再也不用受苦了。”
他话锋一转,却悲切道:“只可惜我们这一代想必是看不到了。”
于闻听罢心中也不免淡淡然有些遗憾,钟何惧的确看不到,除非他能从唐朝活到元朝。
“不说了,喝酒!”
他举起酒壶喝了一口,意图化开心中愁绪,却见钟何惧仰头间竟将一壶酒一饮而尽,籍着月光,眼角泪光粲然闪烁。
于闻怔怔地看他把酒喝光,心底微微有些酸楚,但也不知说什么好。正为难间,忽然耳鼓有些发痒,本能地伸手一抓,接到一个小小的纸筒。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敌人已去往黑党项部落,现在动身还能追上。
于闻看到那字体不禁一惊:是简体字,难道是王晓画传来的消息?举目眺望,却早已看不见信差的踪影。
他将纸条的事向钟何惧说了一遍,后者要去叫醒姜开达等人,被于闻拦住了,说留个字条便好,再耽搁只怕追不上了。
两人写好字条便驱马向南方直追,日夜兼程三天之后才来到黑党项境内,途中钟何惧在乱石之间发现了些标记,有的用乱石垒就,有的用牛粪画成,均是用唐军密语,旁人看不懂,但钟何惧却极为熟悉。
“看来陈彬的人里有你们的细作。”于闻说。
钟何惧却摇了摇头,指着旁边的石滩说:“不一定。你看那些石头,好多暗面朝上的,显然是大批人马经过时被翻动过。但陈彬他们只有十几个人,不可能弄出这么大动静。我猜,这是伏允的部队经过时造成的,你说的细作其实在吐谷浑军中。”
于闻反应过来:“也就是说,陈彬的行径方向和吐谷浑是一致的?”
“我看他就是专程去找伏允的,”钟何惧拍掉身上的灰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