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骑着马靠近后,他不曾开口求我救他,只看着我,目光清冷,如同话本子里世人遥不可及的神山。
父亲身边的崔副将告诉我,这是一车邻国的奴隶,不知道要被运送到什么地方,能不能活下来也只能看天意。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被装在囚车里的“奴隶”。
仿佛他们并不是人,而是物品,所属权都掌握在他人手里,死活只在他人一念之间。
若问起那时的我,为什么执意要把曾闻镜救下。
只是因为,我站在自由的土地上,吹着自由的风,看着被困在囚车里的曾闻镜,想起幼时齐舜礼曾对我说过的话。
他说:“今时今刻,若我不为弱小之人发声,来日若我身处同样处境,必不会有人为我发声。”
那是,自我出生以后认识齐舜礼以来,他说的第一句人话。
后来,我随军回京,在一处闹市上,我又碰巧遇见了曾闻镜。
烟雨中,他穿着一身有几处补丁的素色衣衫,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把纸伞,孤身一人,站在人流中。
他说,他来京城寻父。
他说,自他出生,他父亲就抛弃了他们母子。
如今母亲病重,他特来京城寻父,想让母亲临走前,再见上父亲一面。
他说,我是他记事以来,唯一的朋友。
我坐在马背上,看着面前的曾闻镜,单薄、脆弱,一副柔弱书生不能自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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