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然而,在这时,我瞥见了更加骇人的一幕——秘境之中,非但没有世人梦寐以求的宝藏,反而是满目的恐怖与绝望。
那些瓶瓶罐罐里,囚禁着的是一个个未成形的胚胎,它们扭曲的形态、干瘪的皮肤,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如同来自深渊的诅咒,让人不寒而栗,恶心欲呕。
这些都是我未出世的孩子。
但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暮归的视线在那些静默排列的容器间游移,「这些都是什么?」
穿着斗篷,带着面罩的仙者走了出来,他的面容看的不真切,「这些都是之前娘娘未成形的胎儿。」
「七年前,那天光镜突现奇景,预言贵妃娘娘将诞下未来的仙尊。然而,天命玄奥,并未指明是哪一子嗣将承此殊荣。」
暮归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解:「预言?为何我从未听闻?为何我会被蒙在鼓里?」
「你们……连这样的生命也要加以培育?」暮归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即便是这些尚未成形的生命,陆霁仙尊也不愿轻易放弃。」仙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叹息,「在他看来,每一个未及绽放的生命都可能是那未来的仙尊。」
仙者的声音渐渐低沉,「贵妃娘娘和陆霁仙尊怀孕过数次,但很遗憾,到现在还活着的,只有一个。」
为什么之前都是死胎?
因为我根本不愿意生下来他的孩子。
只要一怀孕,我就堕胎。
后来,我有幸求的一仙丹,给他下了不能生产的药,他这一辈子也生不出孩子了。
钟钰,这一生都是为了生育。
原来,我的名字,就已经暗含着我的结局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女性的价值竟被浅薄地量化为竟悄然间被简化为生育的多少、血脉的珍贵,乃至那虚妄的地位攀升?
我之所以会死,不仅因陆霁苏禾冷漠与狠辣,更因挚爱之人的盲目不解,与亲母之冷漠疏离,更是死在以生育为女性唯一的出路,以子嗣衡量荣耀的制度枷锁。
何其讽刺与可悲,我的一生被无情地剥夺,只为验证那荒谬的「价值」。
12
暮归看向那个仙者,「你是谁?你为何知道那么多?」
话音未落,两人已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两人身影交错,剑芒与身法交织碰撞,火花四溅。
经过一番激斗,暮归瞅准时机,猛力一拽,仙者的面罩瞬间脱落,露出真容。
居然是死去的陆霁。
暮归皱起眉头,「你不是死了吗?」
陆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死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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