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而被逐出师门,这些他都不能不去考量。一筹莫展之际,他抬眼看了看任菊。还是那双哀婉动人的眼睛在诉说着救救我的样子。有那么几秒钟,通达窒息了一般愣了神。
他在沙土地上给师兄通言做了标记(他和常来老太太家的媳妇儿一起走了,只是救人,去去就回)这是只属于师兄弟俩之间的默契,能看的懂得符。做好标记之后,他便拉着任菊的袖子出了庙。再次立正拜了拜庙门和左右威武雄风的石狮子。只见左边是雄狮,抓着绣球;右边是雌狮,踩着幼师。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扎眼。
他甚至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的爹娘,只知道这姑娘万万不可以再回到施家村那个狼窝里面。可是如果这小姑娘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嫁给长她40多岁的疯老头子,这么多年了她没想过逃吗?心中的疑问越积越多,这有思考有逻辑的样子还真像一个人,没错正是他的小孙孙艾唯一。他自然不知道这个好毛病通达的儿子艾老大没学去,到底是隔代传给了孙孙。在他眼里,唯一总是调皮捣蛋恶作剧的化身,远没有他自己的深思熟虑。当年乌黑锃亮的旧袄子才不给他穿。可是造化弄人,他哪里知晓一场变故让艾唯一成了沟子村老艾家唯一的血脉,并且穿上了这件旧袄子,住进了他当年待过的庙且健康成长到了18岁。这一路上,趁着艾通达静默思考的空当儿,任菊揩掉泪痕道:“郎中哥哥,其实,我婆婆不是我婆婆!”
“此话怎讲?”艾通达狐疑道。
“我早先讲过的,在我闹施姓的乱子时,村子里一些传言便道我是个外姓人是......。她还想学下去,说出“野种”的时候,通达却立即用袖子去掩她的嘴。轻喏“不必细说”。
“那时候,我不相信。打我记事起,我就有一个疯了的爹,一个奶奶。我婆婆开始唤我小孙女,我也权当她就是我奶奶,也一起生活了一段日子。谁知道,我竟是捡来的,而且是许配给她疯儿子的媳妇儿。而我还喊了这个男人12年的爹”说到这,任菊哭腔更沉重了。像闷的一口黄铜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