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人面色一僵,伸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嘴里念叨:手贱了吧,多管闲事。
人都走后,花臂男打得更狠了,撒完了气,丢下我妈在街头。
我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哀嚎的她,头上已经长出了些许白发。
我疾妒你什么?嫉妒你丧失自理能力,只能靠讨好男人,做男人的米虫,你活在自己的梦里,把自己营造成受万千宠爱的娇妻。
他们只把你当宠物,你活得根本不像一个人。
我妈的眼神渐渐的迷茫,她不愿意面对现实。
你被支配,被规训,被冠以爱的名义对你实施奴役和专横,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妈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而我没有回头,渐渐消失在了人群。
十年不见,陆漫的样貌几乎没怎么变,眼中多了几分严厉和威严。
看人的时候,让人背后发凉。
不打算回来了?我摇了摇头。
出差完了,明天就回去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被我儿子打得满脸是血,眼中满是坚韧。
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孩怎么那么能忍。
她风轻云淡的笑了笑。
我欠你的也算是还给你了,你还别说,你爸的性子和你一样能忍,现在我儿子没他可不行,天天都要骑马。
说着她给我看了一段视频。
肥胖高大的男人把瘦弱的中年人骑在身下,不断的挥着鞭子。
马儿,快跑,马儿快跑。
我爸屈着膝,不断的往前爬行,他瘦了很多,手臂上和腿部几乎全是伤。
你爸,现在在外是没有实权的高高在上的谢总,回家是我儿子的坐骑。
前段时间我提出了离婚,给他一笔钱,你猜怎么着,他跪着求我别离。
我知道陆漫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但是我已经不在乎了。
很多次梦中惊醒,梦里我妈拿起剪刀剪掉了我的长发。
留什么长头发,穿什么裙子,小小年纪就想勾引人,你的小心思我一清二楚。
我爸在旁边冷眼看着一切,他说:容容,你妈妈也是第一次做母亲,你忍一忍吧。
我看着笑颜如花的陆漫,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好像也是那样一个午后。
我被陆漫的儿子打缩在角落,陆漫找到我时,将她儿子揍了一顿。
随后赶紧把我送到医院。
你打拳头打不过,那就用石头,用棍子,打不过你就想办法跑呀,你报警,你呼救,你就这样傻傻的蹲着挨打,你不想活了?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我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那一刻我真的想死,就这样死了,爸爸妈妈或许就会爱我了。
死了多简单了,可是却死得窝囊,死得不值。
就像陆漫说的,就算是血缘关系,有时候亲情也要靠缘分。
等他们老时,我会出钱送他们去养老院,尽到我的责任和义务。
我不会以爱之名,圈禁自己。
我会主导自己的人生,若是遇不到平等的爱,那一个人也可以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