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换来家人的白眼。
盐在我家是无比珍贵的东西,爹总是数着粒放,一顿饭只放两颗大青盐豆子。即便如此,爹还是心疼,后来爷爷想了个办法,一顿饭改放一颗盐豆子,然后把省下来的盐用棉布缝成一个小袋子,挂在门口。一家人围着盐袋子吃饭,看一眼盐袋子,想象一下咸滋味,这顿饭就对付过去了。但就算是这样,盐袋子也不能多看,有一次二哥多看了几眼,就被爹用烟袋打了过去,骂道:“齁死你呐!”从那以后,我才知道,这珍贵的盐,多看两眼都是一种奢望。
5
张地主有个儿子在上海读书,好几年才回来一趟。
那年,中原旱灾和蝗灾愈发严重,灾民们饿红了眼,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开始围攻各个大户。护院和灾民们两厢对抗,一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张地主一家为了保命,开仓放粮,收拾细软后,连夜赶着马车,千里迢迢去投奔儿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伯英,他大约十七八岁,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他笑着从下人手里接过我,将我抱在怀里举高高,又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两口。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孩子,他的喜悦是那么纯粹,他清秀如松竹的容貌,伴着那晴好的阳光,深深印在了我的心里。
也就是这一年过年,他对着漫天烟花许愿:“唯愿苍生皆饱暖。”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那声音震耳欲聋,震得我耳朵疼。他笑着给我捂着耳朵,眼睛却望着烟花,嘴里轻轻嚅嗫着这句话。若是没有五年后的那场变故,我想我会一直安心地做张翠喜,有这样一位哥哥,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6
那是农历虎年元宵节的后半夜,我在睡梦中嗅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那味道如此独特,以至于在我的有生之年都再也没有忘记。也许是我特殊的体质,抑或是曾经离死亡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