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死人堆里奋力刨出他,拼死带他逃离险境,俨然他的救命恩人。司傲初时满眼怀疑,目光似要将我看穿,可思索良久,似无更好说法,终是无奈地揶揄:“辛苦军师了。”
他身有十余处伤口,我只做了简易包扎,数完口袋银钱,给他买了廉价药材,心想,让他多疼几日也不为过。
如今四海初定,仿若残垣待兴。新皇云盛从霍先生之谏,施无为而治,欲使百姓休养生息。百姓感恩戴德,所到之处,对云盛赞誉不绝。
前世,云盛行事谨慎,与司傲多年对峙,如拉锯般胶着。未料今生,因嫡姐被掳,云盛孤注一掷,提前数载终结两地割据。可见嫡姐被抓,绝非仅为除司傲那般浅显。
春雨如丝,我抬眸望天,细雨飘落眼中,莫名地,笑意还在嘴角,两行清泪已伴雨滑落。想那过往种种,似这春雨,缠绵又惆怅。云盛之变,嫡姐之劫,司傲之伤,皆如命运棋局里的变数,而我在其中,看尽繁华与沧桑,不知未来又将何往,只在这丝丝细雨中,暂寻片刻宁静,让思绪随雨飘散,可心中那团乱麻,却越缠越紧,终究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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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盛改国号作姜,其心意昭然,欲与嫡姐携手同守这锦绣山河,长伴于悠悠岁月。思及那姜草,往昔于尘世之中,不过是生于荒野、寂寂无名之辈,似那蝼蚁般渺小,在风雨的侵袭下,飘摇不定,常遭世人踩踏,或被无情拔除,付之一炬亦未可知,何曾敢奢望有朝一日竟能因嫡姐而得冠名国号之殊荣?真乃命运无常,叫人感叹。
我目光轻移,瞥见在旁默默拾掇柴火的司傲,心下泛起一丝不耐,随手将烧饼朝他掷去,嗔道:“将军与皇后所育之子,日后必为这江山之主,如此说来,将军在这场风云变幻之局中,也算是得了一场胜果。”然其手段实难称光明,此胜不过是虚名罢了。司傲闻之,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笑意,轻声叹道:“吾之亲生骨血,却要对他人恭顺唤作父皇,连姓氏亦要更改,这般所谓胜利,于我而言,又有何意趣?此刻的我,不过是落魄潦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