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气氛让人烦躁,好不容易到了楼下,他丢下一句“再见”就走,我一脚踢散小孩堆的雪人,不圆的头飞出去好几米。
白晓宇你真的很烦人!
瘦弱的背影踩到地上的冰打滑了一下,又扶着雨伞站稳,我看着他笃笃地敲出街道,笃笃笃地更烦人。
使劲踩碎那个雪人头,我紧走两步,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我实在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爱出门的视障人士,大冬天跑来跑去干什么?
他穿过广场,停在路口。绿灯亮了,不停循环着催促,“现在是绿灯,行人请通行”,白晓宇还是站着不动。
我急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扯他,我今天就是没有耐心,你最好赶快给我回家去!
脚下一滑,腿和冻硬的马路牙子结结实实磕在一起。
“嘶~”
白晓宇听见了,慌慌张张地回来,在地上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了我。
我哭了,才不是因为他这么着急,也不是因为他摸来摸去很狼狈,是因为疼。
他想搀我起来,我不肯,胡乱拍打着,下一秒,就被一个热热的拥抱捆住了。
好紧,紧得喘不上气。
“封雪,别闹了。”
“谁踏马跟你闹了,松手!”
“我松开你得把话听我说完。”
“松开!”
“那我不松。从来我都被动,今天我要主动选一次,不想松开。”
他跪在我面前,“其实我今天来是有话想跟你说的,但想了一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这么稀里糊涂走了。”
我愣了,不是因为那个斤斤?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