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客深感来这一趟纯属浪费时间。
据他目测,白挽压根没装什么重要东西,不装奖状奖杯,装没用的石头,破烂旧本子,早该丢垃圾桶的枯叶子,废掉的校园卡。
倒不是没收获,至少翻到了初高中同学照。
“你别动我东西!”白挽见他拿着照片找人,伸手去够,“你自己没同学照么?非要看别人的。”
盛云客一眼找到C位的白挽。
比如今青涩稚嫩,清澈张扬的少年感,两张照片笑出甜甜的梨涡,从小长到大的好姿色。
印象中初见白挽,他不过十九岁,和高中照片中差别不大。
“没见过这么嫩的。”
“是吗。”白挽捧脸笑,“确实,好多人说我长得嫩。”
“游戏里的人?夸你是小学生?”
白挽怒而夺回毕业照,塞进背包里。
“你自己找位置待着吧。”白挽打开另一个抽屉,“别再粘着我了,早知道你这么粘,我就该把你放角落粘老鼠。”
盛云客后面就隔着距离等他收拾。
说好的情书不存在,无论是别人给白挽的还是白挽给别人的,奖状不少,以他的脸,高中就不像只顾学习而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的人。
但他人缘应该一直不错,同学录足足有两本,怕是全校的人都给他写了。
盛云客见怪不怪,印象中白挽就是和所有人吃得开的性格,在圈子里转圜得游刃有余,顶着清纯脸和谁都能说上话,池俞更是提过他不少次。
望着他忙碌的背影,盛云客罕见走了神。
方才白挽凑上来,是想亲他?
为什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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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挽收拾得也有些魂不守舍。
他是想亲盛云客,憋好多天了,只是不敢亲,怕被拒绝。
如果被拒绝,现场一定非常尴尬,不如忍着。
白挽收拾完卧室出来,没找到人,听到厨房有动静,过去问:“干什么呢,私闯民宅犯法。”
“我学过法律。”灶台前的盛云客说,“这里是夫妻共同财产。”
他拧开灶台开关,无事发生,“你们家是老式天然气?不出火?”
“没开啊,而且早就换了。”
白挽不想在狭窄的厨房多待,心不在焉地抠墙皮,想着他再不走就把墙皮塞他嘴里。
“回去吧,我饿啦。”
盛云客便不再研究他家小厨房,和他出去,“我记得你出门前吃了一碗海鲜粥,三个水晶包和整盘虾饺,路上啃了半个苹果,这才不到两个小时就饿了?”
白挽:“嗯嗯嗯不是还剩了半个苹果吗。”
盛云客:“剩的半个我吃了。”
白挽不爱吃或吃剩下的总爱丢给盛云客,可能他癖好特殊,喜欢看盛云客吃他吃过的东西。
离开前,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他人生中温馨平和与风浪骤起的日子皆在这间房子度过,尽管已是十分久远的回忆。
都说人要向前看,他往后余生已有另一个供他漂流且他情愿停泊之地,他不必缅怀,他将终生幸福。
“在想什么?”
下了楼,他们行走在回去路上。
盛云客的问题将白挽从思绪中拉出,“在想房子拆了我能拿多少钱。”
盛云客好笑,“你缺这点?”
“谁会嫌钱多啊。”白挽说,“好吧,是有点多了,不过是银行卡余额一串冰冷的0,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来都来了,白挽临时起意。
“剧组就在那边,咱们去探望江燎!”
“背包不是你在背。”
盛云客这么说着,背着有粉红猪吊坠的白色背包和他往剧组的方向走去。
“哇!哇!哇!”
白挽连续三个哇,目瞪口呆地停在原地,并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