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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墨少天天抱着我撒狗粮小说

金汐何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接下来女孩的操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方才的动作明明还生疏的看不下眼,但到了的比赛时,竟是画风突变。先是整体向球台环视,大致有了目标后,傅鸢单手撑在球台上,弯腰低下了身子。灼灼黑眸瞄准最近的小花球,她调整好球杆的方向,用适度的力道,顶上手边的球。第一球,进了!尔后,她转换了位置与姿势,再次把球击出,第二球,又进了!三连杆,傅鸢压根没给男人出手的机会,直接结束了比赛。“朗爷,我赢了!”站直身子,她眉眼含笑,一脸潇洒肆意向着男人看去。虽然没有见识过男人在台球场上的实力,但仅仅从他眉眼间的自信,傅鸢便知道他一定厉害。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做好了打算,之所以定了三球,因为那是在她能力范围内完全可控的最大数目。“你在设计我?”墨亦朗无语撇了撇嘴...

主角:傅鸢沈煜   更新:2024-12-15 2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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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鸢沈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墨少天天抱着我撒狗粮小说》,由网络作家“金汐何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接下来女孩的操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方才的动作明明还生疏的看不下眼,但到了的比赛时,竟是画风突变。先是整体向球台环视,大致有了目标后,傅鸢单手撑在球台上,弯腰低下了身子。灼灼黑眸瞄准最近的小花球,她调整好球杆的方向,用适度的力道,顶上手边的球。第一球,进了!尔后,她转换了位置与姿势,再次把球击出,第二球,又进了!三连杆,傅鸢压根没给男人出手的机会,直接结束了比赛。“朗爷,我赢了!”站直身子,她眉眼含笑,一脸潇洒肆意向着男人看去。虽然没有见识过男人在台球场上的实力,但仅仅从他眉眼间的自信,傅鸢便知道他一定厉害。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做好了打算,之所以定了三球,因为那是在她能力范围内完全可控的最大数目。“你在设计我?”墨亦朗无语撇了撇嘴...

《重生后墨少天天抱着我撒狗粮小说》精彩片段


可接下来女孩的操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方才的动作明明还生疏的看不下眼,但到了的比赛时,竟是画风突变。

先是整体向球台环视,大致有了目标后,傅鸢单手撑在球台上,弯腰低下了身子。

灼灼黑眸瞄准最近的小花球,她调整好球杆的方向,用适度的力道,顶上手边的球。

第一球,进了!

尔后,她转换了位置与姿势,再次把球击出,第二球,又进了!

三连杆,傅鸢压根没给男人出手的机会,直接结束了比赛。

“朗爷,我赢了!”站直身子,她眉眼含笑,一脸潇洒肆意向着男人看去。

虽然没有见识过男人在台球场上的实力,但仅仅从他眉眼间的自信,傅鸢便知道他一定厉害。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做好了打算,之所以定了三球,因为那是在她能力范围内完全可控的最大数目。

“你在设计我?”墨亦朗无语撇了撇嘴,音色沉沉的开腔。

“愿者上钩!”莞尔一笑,傅鸢迎上着男人的目光,回的坦荡。

虽是有意为之,但她方才倒没有说谎,作为邺洋傅家千金的她,确实是第一次碰球杆,但这并不代表,她在另一世没有玩过。

说起来,台球的手法和技巧,还是温若淮手把手教给她的,他是台球高手,为了能与他匹敌,她暗中练习过好久,可惜……

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他比上一场,一切就都结束了,如今回想起来,倒真真恍若隔世。

不过心里的坦然无谓,也再一次让傅鸢确定了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感情。

哪怕是见色起意也好,反正她真的爱上了他,无关乎其他,单单只是喜欢他这个人。

还在为自己的机智得意,随着周围气压突然变低,傅鸢抬眼,只见墨亦朗不知何时已经逼到了她的面前。

彼此呼吸缠绕,两人的脸靠的那么近,近到只要向前毫厘,她的唇就会碰到他的鼻尖。

“愿赌服输,朗爷不会是想反悔吧?”心跳乱了节奏,傅鸢定定神,脑海中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让她勉强保持着冷静。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钳上了女孩的下巴,墨亦朗力度适中,既不会把她弄疼,也完全足以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傅鸢,你眼前的男人,从七岁第一次杀人开始,便从此与恶魔并肩,满手鲜血,他的一只脚已然踩在悬崖边缘,或许稍不留神,就会坠入地狱!”

“仇恨厮杀,避无可避,这是他摆脱不了的宿命,但这些与你,本无关系,他不是什么好人,在杀戮中麻木,人命,他甚至可以视如草芥,所以,一道擦伤而已,根本不值得你愧疚同情!”

原来他还是觉得她留下是为了偿还他为她受伤的歉疚,傅鸢闭了闭眼,沉淀着自己的情绪,转瞬再次掀开眼帘,唇角轻勾回问:“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朗爷何以觉得我就是好人?若我说我跟朗爷一样呢?”

他手上人命无数,在另一世的她又何尝不是?说起来,他们可能真的一样,一样都是在地狱穿梭的人。

再者说,这世间究竟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如果杀一人却可以拯救更多的人,算好算坏?如果你不杀对方对方便会杀你,又当如何计算?

对于好坏,或许从来就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

女孩的这一问,让墨亦朗的瞳孔像是镶上了一层银边,比夜还黑的浓稠下是望不见底的深邃。

“你确定想好了?离开,我只会给你这一次机会,一旦你选择留下,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放手!”

不知道心里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煎熬,他才做出了还她自由的艰难决定。

清楚自己的情况,墨亦朗知道,若是再度面对她的撩拨,他绝对难以招架。

“我想好了,不管是黑是白,这条路我都会陪朗爷走到底!”眼眸中含着水润星光,傅鸢语气坚定的回。

死过两次的人,那些所谓的腥风血雨,对傅鸢来说,不过尔尔,什么仇敌,不管多强大,她都不会有一丝畏惧。

若说她心中还有一点顾虑,那便是两人的感情,毕竟经历过两世背叛,总难免留下阴影。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此生,只要他不负她,她定不弃。

虽然没有明确的把那三个字说出来,可两人的互诉心肠,已然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告白。

原本冷硬的心,此时软的一塌糊涂,墨亦朗顺势收了手臂,将女孩紧紧揽在怀中。

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他声音残哑的不成样子,“我们回家?”

微亮的天色中,墨亦朗牵着傅鸢的手从台球厅阔步走出,目光中的深深浓稠早已化开,取而代之是如水般的淡淡温柔。

见状,等在外面的廖仲等人终于长长松了口气,他们老大跟傅小姐和好了,简直万事大吉!

与裘晚相视一笑,两人各自开车去了。

隐藏在暗色中的黑眸,凝着不远处的和谐景象,幽深的瞳孔不由慢慢收紧。

生世轮回,她终究还是会对你一见钟情,可惜天命难违!她回到你身边,倒是好事,因为只有她,能将你彻底摧毁!

墨亦朗,你以为换了身份姓名,就真的能摆脱宿命吗?虚妄!

这一世,我不仅要你的命,还要你的女人,你所有珍视的东西,我都会一一夺走!

冷冷一笑,墨少秋唇角勾出轻谑一笑,手中把玩的核桃随着他手掌的收紧被捏的粉碎。

……

折腾了一夜,所有事情圆满解决,没有了心事,傅鸢跟着男人回到皇家公馆后,一阵困倦不由席卷全身。

“去休息吧!”看着女孩打了个哈欠,墨亦朗贴心附在她的耳边小声道。

“嗯!”闷闷应了声,傅鸢随即掀开眼尾回问一句,“那你呢?”

“一起?”挑起秀眉,墨亦朗唇角勾勒的笑意中带着几分蛊惑。

明明是在问,可他的口吻听上去却更像是一个陈述句。

这个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她好像还没准备好啊!

凝眸盯着男人看,傅鸢虽然没说话,但她微带羞涩的脸颊,已然出卖了她的心思。

唇角的笑意不觉间慢慢放大,墨亦朗没吭声,旁若无人一把将女孩抱起。

跟在后面被拍了一脸狗粮的廖仲和裘晚:“……”

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怎的,一抹绯红不觉爬上了女孩的脸颊,挣了挣,傅鸢作势准备从男人身上往下跳。

“我自己可以走,朗爷还是放我下来吧,你手上还有伤呢!”

“无碍!大不了女朋友再给我包扎一次!”眉宇舒展,墨亦朗灼热的眸子里写满笑意。

“谁是你女朋友,我还没同意呢!”没想到男人平日看着冷漠沉闷,竟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当众秀恩爱,嗔怪一句,傅鸢把头使劲往他怀里埋了埋。

感受到女孩的动作,墨亦朗看她一眼,唇角不觉上扬出好看的弧度。

回到卧室,他把女孩放在床的里侧,尔后,极为自觉的准备转身。

“朗爷不休息吗?”见状,傅鸢叫住男人问了句。

“我去客厅!”两人才刚刚在一起,总需要给她一些时间适应,那种事,吃亏的终究是女孩子,所以,只要她没准备好,他绝不会强求。

傅鸢知道男人的回避是在尊重她,可当她看见他眼眶下的一片青黑时,目光却突然一顿。

这么匆匆赶回来,也不知他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不由心疼,她下意识伸手将男人拉住。

“床挺大的,朗爷就躺在这里吧!”把身子往里挪了挪,傅鸢极为自然笑着用手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

客厅里总归不如卧室舒服!后面的半句还没说完,当她抬眼发现男人正用一种饶有深意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时,蓦的顿住。

她当真只是关心他,可从对方的神态来看,想的定然是别的什么意思。

好像,她比他还急!

不觉尴尬,傅鸢蹙了蹙眉,将视线与男人别开,尔后麻利的随手拉了被子,把自己整个裹了进去。

精致惑人的凤眸涌动着波涛,墨亦朗一脸促狭静静看着女孩的所有举动。

许久,屋子里未有任何响动,傅鸢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一角,小心探出头张望,却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自己身边。

发现女孩在偷看自己,墨亦朗偏过头,拉开被子,同时顺势将她圈进怀里。

“朗爷!”猝不及防,傅鸢的心,突然狂跳不止。

前世,她与沈煜婚后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

关键对方还长着一张妖孽般足以魅惑众生的俊脸!

“放心,这样不会怀孕!”感觉到怀中人儿的紧张,墨亦朗抿唇浅笑,气若游丝的说了句玩笑话。

没有回应,傅鸢只是压着眼皮瞅他一眼,尔后,偎了偎身子,给自己寻了个舒适的位置。

“睡吧!”用手掌揉了揉她的发,墨亦朗轻声吐出两字,磁性惑人的嗓音,温柔的有些不像话。

“嗯!”许是真的困了,傅鸢慵懒应了声,靠在男人怀中安心进入梦乡。

眸光如水,墨亦朗静静看着沉睡中的女孩,眼底波澜翻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哪怕她选择离开,他也会拼尽所有保她周全,即便是以性命为代价。

更别说,她现在回来了,只要她能安然待在他的身边,一切都变得值得,此生,就算是负了整个天下,他也绝不负她!

手指轻轻顺着女孩的脸颊划过,拨开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墨亦朗唇角凛着笑弧,盯着傅鸢看了好一会儿,才阖眸歇息。

……

城东,泛着十足中世纪风的哥特式建筑高高耸立,钳在顶端的圆形大本钟古朴又不失宏伟。

与外面看上去的庄重安静完全不同,建筑里面的一层大厅里乌烟瘴气。

“大大大、小小小!”呛人的浓浓白烟中,赌徒的叫喊声以及骰子卡牌的相撞声此起彼伏。

银泰,整个邺洋最大的一家赌场,分为普通散客厅和高级贵宾厅,贵宾厅的筹码千万起步,可谓是富豪挥金如土、寻欢作乐的专场。

金碧璀璨的穹顶,印着暗纹的红色科曼花瓶波斯地毯顺着长廊绵延至尽头,蕴藏着写不尽的奢华。

外人止步的二层私人赌场,景肃口中叼着烟,姿态懒散向着对面一脸矜贵的男人看去,“这么快追来邺洋,对你,他还真是够锲而不舍!”

虽然没有道明,但景肃说的是谁,墨亦朗心知肚明,冷傲的俊脸平淡无波,他缓缓将口中白烟吐出,“不只是他,该来的都来了!”

“除了墨少秋,还有她?”那女人的手段也是够狠,关键她跟男人的关系还有些特殊,闻言,景肃侧过头向男人看去。

“这回,你怕是要腹背受敌了!”戏谑的勾了勾唇,他依旧还是一贯的玩世不恭,可眼神中却不觉带上几分忧色。

眸光向着远方凝望,墨亦朗黝黑的瞳孔深不见底,方才吐出的烟雾朦胧了他的轮廓,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神秘莫测。

良久,他目光骤然收紧,硬生生将手上抽了一半的香烟掐断,“他们,还不足以构成威胁!”

周身戾气,景肃感觉到男人心中暗藏的愠怒正在隐隐发酵。

他知道,墨家旁支的伎俩,男人从未没放在眼里,因为他是墨亦朗,所以可以拥有傲视一切的资本和实力。

可对手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动在傅鸢身上,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他知道,傅鸢,是墨亦朗的底线。

“打算怎么办?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冲着男人挑了挑眉,景肃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凝重。

海城的事情,足以说明,墨亦朗对傅鸢的感情,墨少秋已然知晓,虽然男人足够强大,但对家也不是省油的灯。

从前的墨亦朗,目空一切,什么都不在意,可现在,却有了软肋和牵绊,景肃知道,在接下来的博弈中,傅鸢一定会成为对家的筹码与目标。

阴戾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意,墨亦朗声音沉哑,一字一顿道:“我会保护好她!若有人敢伤她分毫……”

眸中的凛冽不由多了几分,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不断收紧,原本完好无损的瓷杯,瞬间在他掌中粉碎。

“肃哥!”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其貌不扬的年轻小伙子一脸慌张,气喘吁吁闯了进来。


因为陶母的过分宠溺,从小到大,陶静峰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被人如此收拾过,如今手被女孩废了,他心里自然是恨到了极点。

明明已经疼得面目扭曲,他还是咬着牙狰狞开口怒骂道:“臭丫头,这是我们陶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对陶静峰的话置若罔闻,傅鸢转向陶静曼,见对方眼眶发红,她知道她终归还是不忍,没有直接动手,她还是想要把决定权交到对方手上。

“曼曼?”轻轻唤了声,傅鸢用眼神向对方征求意见。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今晚,我们兄妹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想怎么处置都行!”瞬间明白了女孩的意思,陶静曼将视线从陶静峰身上移开,冷冷回应道。

相比于无休止的赌下去,废了他的双手,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不是无底洞,以娱乐城的经营,养活一个不能自力更生的人,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她想不到也不敢做的事情,女孩却用自己的方法帮她解决了,一劳永逸,也挺好,否则,迟早有一天,陶家最后的家底也会被彻底败光。

感受到女子的冷漠,陶静峰心里又怒又慌,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若不是因为疼痛难忍,他一定会从地上爬起来,将陶静曼撕碎。

可现在,他却只能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臂,颤抖着隔空向对方指去,“陶静曼,你怎么可以……”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随着“砰”的一道枪声响起,他所有的字梗在喉间,只化成了撕心裂肺的一道惨叫。

征得了陶静曼的同意,傅鸢毫不留情勾下扳机,又是一枪,直接洞穿了陶静峰的另一只手腕。

“陶静峰我告诉你,我不是曼曼,也不会对你心软,你最好别得寸进尺,下次,你再不务正业,连累你妹妹,我便把你的两条腿也一起废了!”

傅鸢幽深的黑眸含着与她那温柔外表不符的冷冽,看的人心里发怵。

许是因为陶静峰对女孩的出言不逊,这会儿,墨亦朗面色阴鸷,周身也散发着摄人的冷气。

都是大佬,陶静峰瞬间怂了,气势全无,他敢怒不敢言,只能悻悻瞪向袖手旁观的陶静曼。

想让她送自己去医院,可被男人的气势吓到,这会儿,他也不敢轻易开口了,只能抱着被打穿的手腕呻吟。

“疼不疼!”无视周围的人,墨亦朗一把将女孩揽进怀里,轻轻用指腹摩挲她的虎口,黄金沙漠之鹰,威力大,同样后坐力也挺大的。

靠在男人的胸口,傅鸢摇了摇她的小脑袋说没事,当了那么多年的特工,拿枪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所以,她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

“你现在有男朋友了,以后这种事情,不用自己动手!”目光温柔,墨亦朗黝黑的眸子里写着淡淡心疼。

“嗯,知道了!”如果有人疼有人宠,谁不想做个柔弱小公主,傅鸢笑笑,眨着杏眸乖巧的答应。

目光流转,她向着浓眉紧锁的陶静曼扫了一眼,尔后转向慵懒坐在椅子上的薄俊尘,气质瞬间没有了方才对着男人的软萌,“麻烦薄三爷差人把他送去医院!”

“男朋友留着干什么?让他送!”

闹腾了一个晚上,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妹子没泡到还被拍了一脸狗粮,薄俊尘心里不爽的很,傲娇翻了个白眼,他随手拈了根烟,“咔嚓”划亮了打火机。

“人在三爷的地盘上,还是三爷处理比较妥当!”傅鸢笑吟吟的回,言外之意,这种毫无技术含量,单纯跑腿类的活,他男朋友来做,是大材小用。

从女孩的一脸促狭中,薄俊尘算是明白了,敢情墨亦朗身份矜贵,他这个黑市老大就适合屈尊降贵的去收拾烂摊子。

这夫妻俩联合搅局不说,一个小丫头竟还颐指气使的指挥他,就挺无语的。

吐了口烟,缓缓心情,薄俊尘身子前倾,双手顺势撑在双膝上,一脸妖媚向着女孩看去,“要小爷我帮忙,也可以,只要你改做我的女朋友就成!”

这混账话,听得廖仲唇角一抽,他家三爷怕是活腻了吧?

果然,随着薄俊尘话音一落,墨亦朗周身的气质立刻变得阴冷可怖,“你是真想死?”男人沉沉开腔,语气低冽的压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抢了你墨亦朗的女人,小爷我应该可以名垂千古了,更何况,像傅家千金这种绝色美人,小爷我也不亏!”

唇角挂着痞笑,薄俊尘不以为意慢慢吐着烟圈,尔后,抬眼向女孩看去,他一脸戏谑的扬起秀眉,“妹子,你说是吧?”

明显感觉到男人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在渐渐收紧,傅鸢觉得,再这么下去,她怕是要被勒的喘不过气了。

作为兄弟,怎么可能不清楚男人的状况,对上薄俊尘促狭的目光,她知道,对方就是在故意整她,无赖就算了,还这么小气,这种人是怎么称霸地下黑市的?

无语的撇撇嘴,傅鸢向薄俊尘投去了看智障的目光,“风流虽然算不上罪大恶极,但我觉得,三爷还是要点脸的好!”

语毕,她踮起脚,毫无顾忌在男人脸上轻轻啄了口,然后靠在男人耳畔,小声道:“朗爷,你稍微松点儿呗,我腰疼!”

冷傲的俊脸转阴为晴,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控,墨亦朗缓过神,赶紧松了手臂上的力道。

“是我不好,回去给你揉揉!”俯身把下巴靠在女孩的脑门上,男人宠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魅惑。

原来他老大是这样的老大,好像自从谈了恋爱,也没比他们三爷正经到哪里去,关键耳濡目染的,现在傅小姐貌似也被带坏了。

站在一旁看热闹,廖仲忍不住笑了,哪只一抬眼,便收到了薄俊尘的一记大白眼,他心里一颤,赶紧伸手把嘴巴掩住。

生性凉薄,作为游戏情场的浪子,薄俊尘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不停在他面前秀,感觉尴尬癌都要犯了。

男人不嫌羞也就罢了,没想到女孩也这么放的开,两人就连手枪,都整了个情侣款,也不知道他们身边的人都是怎么忍的。

关键廖仲那傻小子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是吃狗粮吃的开心吗?一脸黑线,薄俊尘大口吸着烟解闷。

这时,男人突然转向他,口吻立刻变得低沉起来,“你闹的事情,你自己收场,按照鸢鸢说的,处理好,如果女朋友不满意,这地下黑市,以后就别要了!”

“走吧,我们回家!”话音落下,墨亦朗揽着女孩转身便走,只给对方留下了一个淡漠的背影。

“墨小五,你……”

真特么醉了,薄俊尘风中凌乱,女人没捞着,借出去的钱白瞎,还要平白出力,咂咂舌,他终于还是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属下把陶静峰送去医院。

没办法,谁让他是当哥哥的呢,最小的弟弟,只能宠着!

“三爷放心,我哥哥在地下黑市借的钱,我会一分不少悉数奉还,他的医药费,我也会自己解决!”

看着薄俊尘面上走马灯一样的精彩表情,陶静曼音色微凉疏离开腔道,虽然墨亦朗跟薄俊尘关系匪浅,但毕竟跟她没有关系。

骨子里本是清高的性子,即便是傅鸢,她也不想亏欠太多,更别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且,如对方这种风流痞子,她更是亏欠不起。

“宝贝儿,其实你也不用跟爷这么客气,你看你的好闺蜜都有墨亦朗那小子罩着了,要不,你也考虑下,给小爷我当女朋友?”

身材性感妖媚,偏生看向他的眸子里噙着冷,看着女人样子,薄俊尘忍不住便起了恶趣味,踏步上前,他的咸猪手不觉捏上了对方的下巴。

“曼曼!”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奶油小生的细嫩声音,将两人的对话打断。

“你把手放开!”匆匆赶来,入目的便是有人在调戏他女神,苏昊初急急上前,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呦,哪里冒出来的护花使者,宝贝儿,看来你还挺抢手啊!”上上下下将来人打量了一遍,薄俊尘眼神中玩味之意甚浓。

“你……”一看对方就是轻浮浪子,觉得自己女神被亵渎了,苏昊初怒目圆睁,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若不是被陶静曼拉住,他这时候怕是已经动手了。

“这小子看上去倒是挺痴情的,可惜,有点儿不自量力,宝贝,要不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小爷刚才的话,嗯?”

薄俊尘目光中噙着几分轻蔑,在苏昊初身上流转而过,随即转向了手中的女人。

“不必了,今日多有叨扰,等我把钱还清,以后陶家跟三爷,跟地下黑市,井水不犯河水!”

后退一步将对方甩开,陶静曼看着保镖将地上的人扶起,最后客套的道了声“有劳三爷了”便径自从屋里离开。

一脸挑衅,苏昊初气鼓鼓向薄俊尘瞪了眼,尔后,转身跟上女人的脚步。

“兄弟妻不可欺,兄弟妻子的闺蜜也动不得,算你们运气好吧!”算不上什么君子,但道义,薄俊尘还是有的。

反正女人对他来说就像衣服,哪一个都差不多,没有为难,他只是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喟叹一句,随后叼了根烟,逍遥快活去了。

暮色浓稠,陶静曼跟着几个保镖小哥的脚步,行走在微凉的夜风之中,面色看上去明显有些苍白。

见她衣衫单薄,苏昊初贴心解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人身上,“不管出什么事,都还有我呢,你一个小姑娘,别总把重担都扛在自己的肩上!”

原本晶莹的黑眸泛上了几分红,陶静曼掀开眼帘向着对方看去,声音卡在喉间,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却已然被苏昊初开口打断。

“那个,你别多想,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们是好朋友嘛,朋友有难,出手相帮是应该的,我最讲义气了!”

被女人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发慌,苏昊初慌乱的别开视线,说话间,俊脸更是不自觉的红到了耳根。

“其实你不必如此!”声音带着几分残哑,陶静曼扯了扯披在自己身上的宽大外套,黝黑的眸透着清寒。

“曼曼,我知道自己不够优秀,也配不上你,其实我只希望能够以普通朋友的身份陪着你!”

“若有一天,你找到了想要托付终身的人,我立马躲得远远的,绝不打扰,但在你没有遇到良人之前,能不能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好像没有什么底气,说到这里,苏昊初明显小了声音,目光闪躲偷偷向女人看了眼,他抢在对方开口拒绝之前,赶紧又补了一句。

“我只要默默站在你身后就好了,不求回报,也绝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是我配不上你!”眼眶不觉间又红了几分,陶静曼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般感叹道。

一个偏心的母亲,一个总是惹事的哥哥,她的家里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经营着娱乐城,为了谋生,她每天在形形色色的男人堆里抛头露面,像她这般身世,如何配得起作为邺洋五大家族之一的苏家。

“曼曼,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拒了,苏昊初一脸迷蒙的抬眼。

本来挺难过的,可看见女人在流泪,他刷的心疼了,顾不上未知答复的慌张,他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了对方的脸颊,温柔将她的泪珠拭去。

“你别哭啊,你不同意也没关系的,你要是不喜欢,我走,但天色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跟这帮混蛋一起,今天让我送你回去好吗?”

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一遇上女神他就麻爪。

身在人家的狼窝,还口不择言,一旁好心送人却被骂混蛋的几个保镖凶神恶煞向苏昊初投去了视线,可他沉浸在焦急中,压根就没有注意到。

八成是个呆子吧,这种人也想谈恋爱,几个小哥挺无语的,可终归是三爷都放行的人,他们哪里敢造次,只能翻了个白眼,把那口气忍下。


“程厉,你是想死?”裘晚低低的语气,透着浓浓的危险意味。

终归是个副团主,单单是从他丢查理斯的手法来看,便能看的出来,程厉这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个空酒瓶,自然不可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

头部微侧,身子跟着向右转了一定的弧度,程厉轻轻松松躲过了小姑娘砸来的瓶子,随着“咣当”一声脆响在空气中响起,酒瓶落在地面,瞬间摔的稀碎。

扭头向那一片狼藉看了看,程厉随即转过头,重新将视线落在裘晚身上。

“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臭!”话语间带着十足的调戏之意,程厉说着,轻谑的上扬了唇角。

未做理会,裘晚白了他一眼,随即转向了一旁的傅鸢,“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除了必要的应酬外,其它时间,我从不沾酒,因为身份使然。”

“所以,今天其实舍命陪君子的人是我,而那个自恋的人是你!”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在这种小事上跟她争个高下,终究还是孩子心性,迎上小姑娘的目光,傅鸢无奈的弯了弯唇。

“裘总既然号称千杯不醉,想来我的这点儿酒应该不会影响裘总的战斗力吧,还能打?”

“我自然没问题,你怎么样?”面色泰然,裘晚一脸不以为意的回。

“你觉得呢?”云淡风轻的语气,傅鸢不答反问,话音落下,她已经抄起架子上的空瓶,接连向将他们围堵的小哥砸了去。

“酒足饭饱,还能有平白送上门的靶子,用来舒活一下筋骨,简直太过畅快!”

酒瓶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响后,女孩一边抬脚将围上来的一个小哥踢翻,一边悠哉补了一句。

“不会拖我后腿就行,小心点儿,别受伤!”裘晚看着女孩飒爽的身影,抿唇浅笑,而后,转向对手小哥,她幽冷的眸光霎时变得狠戾。

姐妹两人出手凌锐,招招狠辣,没一会儿的功夫,酒瓶破碎形成的玻璃碎片便铺了一地,部分碎片的边角上还沾染着零星血迹。

已经有好几个黑衣小哥头破血流,倒在地板上,抱着伤口,哀嚎呻吟。

屋里的响动越来越大,闻着海风裹挟而来的浓浓血腥味道,感觉场面好像有些失控了,还倚靠在门口想钱无果的查理斯,缓过了神,敢紧回头去看。

随着身后惨烈的战斗场面映入眼帘,他不忍直视的,用手捂了捂眼睛,“你们赶紧停手呀,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一脸焦急,他绕过地下绊脚的小哥,步伐匆匆,向着抱胸观战的程厉成走了去,“你说你一个男子汉,怎么能以多欺少?关键人家……”还是两个姑娘。

查理斯后面的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对方已经大掌一挥,不耐把他掀开,化掌为拳,程厉冲进人群,气势汹汹向着还在激战的裘晚攻去。

又是一个踉跄,查理斯连连后退,不过好在,这回对方使的力气似乎没有刚刚那么大。

他努力寻找着平衡,最终,还是勉强着堪堪将身形稳住,拍了拍胸口,查理斯长长松了一口气。

方才摔得不轻,屁股现在还疼着呢,若是再来一次,他简直不敢想。更何况这满地的玻璃碴子,若是跌坐在地上,他的屁股和手,怕是都要废了。

打斗的声响持续传来,查理斯定了定神,抬眼向纠打在一起的几人看了去。

只见,姐妹两人时而手挽手,时而背靠背,不停挥舞着手中的空酒瓶,向着那些黑衣小哥打去,两人配合默契,打的甚是精彩。

这两个小妞可以啊,查理斯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站在人群之外感叹,以前倒是不知,傅睿家的小妹妹竟然有这般好的身手。

面对一个一只手就能轻松把他这大块头拎起来的人,两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女以少敌多,竟似乎还能应付的游刃有余。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多此一举,给傅睿那小子通风报信了。

心里的紧张就像长了脚,早跑的无影无踪,查理斯慵懒的顺势倚靠在身后的桌角。

用手指摩挲着下巴,他一脸兴奋的观战,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差一点儿,就拍手叫好了。

这时,程厉的拳头已然渐渐从侧面逼近了裘晚的左半边脸,感觉这场戏达到了高潮,查理斯定了定神,睁大眼睛去看,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值得称道的细节。

感受到一阵凌厉之气从身旁传来,裘晚立时提高了警惕。

快速抓住身前攻上来的黑衣小哥的头发,小姑娘长腿一抬,直接磕在了对方的胯下。

在对方吃痛还未及缓过神时,她手腕一动,扯着他便直接向着程厉攻来的方向甩了去,同时,她脚尖一转,身形轻盈的绕到了方才那被打的小哥身后。

如此一来,那倒霉的小哥就成了代替她接下拳头的靶子,好在程厉反应够快,发现是自己的弟兄,他在最后一刻,趁时间还来得及,紧急将攻势收回。

几月不见,小姑娘的身手好像越发精进了,现在的自己,可能已经未必是对手,这样想着,程厉不觉蹙了蹙眉心。

看了看因为方才被抓来当挡箭牌而扑到自己身上的小哥,他心里越发的生出了几分烦躁。

“废物!”语含嫌弃怒骂一句,程厉揪着对方的后衣领,随手将人扯开,尔后,他再次挥拳,冲裘晚所在的位置打了过去。

红酒的后劲儿本来就大,尤其还是82年的拉菲,如此陈酿,即便是裘晚酒量再好,也难免有些扛不住。

商场上那所谓的千杯不醉,不过是脑袋能始终保持清醒,不被套话罢了,可却不耽误腿脚酸软。

酒意上头,裘晚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发飘,四肢好像也不听使唤了,使劲晃了晃头,她努力想要保持住方才的战斗状态,但终究还是有点力不从心。

随着一片阴影在眼前投下,裘晚抬眼,发现程厉那小子的拳头已经递到了眼前。

危险的靠近让她一瞬清醒了不少,可当她缓过神的时候,根本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方才还是招招凌厉,却不想这会儿竟然蔫了,笃定对方可以躲开,程厉出手可是一点都没留余地,眼见着拳头就要打在小姑娘的脸上,他一时也乱了心神。

打哪都行,就是不能打在脸上,就他出手的力道,这一拳下去,小姑娘怕是要毁容了,她那张肉嘟嘟的娃娃脸,他哪里舍得。

情势太过紧急,现在想要把拳头收回已然没有可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只能匆匆调转进攻方向,把原本对着小姑娘面门的拳头下移。

伤在肩膀上,总比伤在脸上要好。

其实还挺心疼的,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从来不喜欢对女人动手,尤其是像小姑娘这样漂亮又可爱的。

光火石之间,突然砰的一声枪响隔空传来,子弹嗖的划破空气,夹带着凌厉之气,呼啸着直奔程厉打向小姑娘的拳头而去。

几乎在相同的时间,傅鸢上前一步,单手将裘晚从原来的位置拉开。

就这样,小姑娘顺利的从危险中抽身,倒是程厉,手腕上被子弹划开一道口子,那口子又深又长,从手臂处一直延续到了手背。

“嘶!”吃痛皱眉,程厉低眸看了看自己汨汨流血的伤口,心里蹭的窜上来一股怒气,“下死手?真以为你们长得好看,老子就舍不得动你们是吧?”

方才那一瞬间,他看的清楚,女孩的那一枪明显是想要将他的手腕洞穿,若不是他反应快,躲了下,现在他这右手怕是已经废了。

“你他妈是谁老子?”

傅鸢还没来得及回,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入耳畔,虽然不似墨亦朗生气时那般低沉,但她还是能够听得出,她二哥动怒了。

徐徐海风中,两道挺拔的身影并肩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傅家二哥本是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可跟身旁的男子比,竟还是矮上了近半个头。

浓眉如画,鼻峰高挺,细细去看,这男子的五官轮廓竟是跟程厉有些相似,只是他的更加清隽标致,也搭配的更加完美,比起程厉,不知道俊美了多少倍。

可就是这样一张俊美的脸,偏生透着一股子逼人的寒意,唇角抿着淡淡弧度,男子内敛的眸光中张扬暗藏。

单单是从对方的长相,傅鸢也猜出了这男子的身份,想来定是程厉那小子的哥哥,佣兵团团主——程时。

两个男子,隔空与对面两个女孩四目相接,竟同时愣了神,直到程厉那小子屁颠屁颠凑到了程时身边。

“哥,你怎么来邺洋了,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差人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给你接风洗尘啊!”好像是个长兄控,看见程时,程厉瞬间就怂了。

“我不过来,你就可以带着你手下的这几个饭桶四处招摇,胡作非为了?”声音低沉,程时一脸严肃,板着脸向对方瞪了一眼。

什么情况?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作为哥哥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替他倒讨回公道吗?最起码也该关心一下他的伤势吧!他可是刻意凑上前来求关注的。

“不是,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程厉语气中含着明显的控诉之意,可他的后面半句都没来得及说完,便发现他大哥已经大步从他面前走过,向着两个女孩的位置去了。

压根就没把他当个人?被无视的程.空气.厉,此时面上的表情,那真可谓是走马灯似的精彩。

“小弟生性顽劣,冒犯了两位姑娘,今日带他回去,我定会好好管教,绝不会再有下次,还希望傅小姐和裘小姐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

走上前,程时绅士的冲着两人弯了弯腰,道歉的语气诚恳的很,完全没有了素日杀伐的凌锐。

受伤的明明是他,他哥跑去跟人道什么歉?这是亲哥吗?

看着眼前让人瞠目的场景,程厉不由怀疑自己眼瞎了,长这么大,就没见他哥在谁面前这般低眉顺眼过!

不对,这绝对有问题,堂堂佣兵团团主,心狠手辣,杀人无数,若说怜香惜玉,他这位大哥,还比不上他呢,多少美人在他手上香消玉殒,他连眼睛都不眨。

现在这画风,跟他素日的行事风格,明显大相径庭啊,等等,他大哥莫不是看上这俩丫头中的某一个了吧?

程厉心中一惊,忍不住默念祷告,可千万别是裘晚啊!

寻觅了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想要不计一切撩到手的妹子,他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也太悲壮了。

好奇睁大眼睛向着程时看去,小心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还是程厉生平第一次,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一直敬重的哥哥。

“没关系,就令弟的身手,还不足以对我们构成威胁!”唇角漾着淡淡笑意,傅鸢接过话,无比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倒是我刚刚为了保护我的朋友,不小心误伤了程副团主,程先生还是赶紧带着令弟回去包扎一下伤口吧,他的伤好像有点严重!”

“他的伤不碍事,就当是他胡作非为,给他些教训,傅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依旧还是保持着佣兵团团主本不该有的恭敬,程时一脸客气道。

“我的伤怎么就不严重了,还有,我哪里就胡作非为了,你……”感觉自己好像是捡来的弟弟,程厉听的简直快要崩溃了。

可他依旧还是话没说完,就被对方强行打断了,“佣兵团总部大楼被炸毁,那事难道不是因你而起?回去再跟你算账!”

口吻凛冽,程时转向程厉,立马没有了方才面对妹子时的温润,板着个脸,幽冷的视线威慑力十足。

“不是,我……”一肚子的委屈,程厉拇指往自己的鼻尖指了指,素来嘴欠的他,这会儿竟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他不过就想找个媳妇而已,招谁惹谁了,他又哪里想得到墨亦朗行事会那么绝。

传言不都说他冷情不近女色吗,谁知道他那天哪根筋没搭对,竟然为了一个小助理抽疯。

“你这弟弟确实欠收拾,我也觉得那点伤轻了!”这时,从一进来就把目光放在裘晚身上的傅睿,看了许久终于缓过了神。


片刻静默后,墨亦朗将视线收回,转向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孩,“校长的处置,女朋友满意吗?”

说话间,男人的食指指腹顺着傅鸢的脸颊来回摩挲,微侧的唇角,透着几分玩味。

求了半天无果的杨欣,看到两人的亲密举动,这才后反劲的明白过来,正主在那边,敢情她根本求错了人。

将校长放开,她转身低下身子,扑在女孩的脚下,“对不起,傅鸢,今天的事……”

抬眼突然对上女孩凉飕飕的视线,杨欣的心忽的抖了下,不等对方说什么,她便心虚的重新组织语言道:

“不,是以前,以前都是我不好,因为嫉妒你出身好,长得好,学习好,所以就处处跟你作对!我保证类似的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求你,看在四年同学的情分上,放过我这一次吧!”她们之间哪有什么情分,许是自己都心虚,杨欣顿了顿,又紧随补充一句,“哪怕是看在柠儿的面子上,求你,再给我个机会!”

在外人面前,傅柠一直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姐姐长姐姐短的,什么都为傅鸢考虑,不知道的,还真当他们姐妹情深呢!

听到她那好妹妹的名字,女孩幽深的黑眸一鸷,周身的气质明显可察的冷了几分。

感受到对方神情的变化,杨欣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这几个月,傅柠一直都住在学校宿舍,虽然她说是因为临近毕业,想多感受一下学校的氛围,但这一刻,就算再笨,杨欣也不得不多想。

沈煜的事情,也算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就算真的是亲姐妹,涉及到切实利益,怕是也说反目就会反目,更何况傅鸢和傅柠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就在杨欣为自己嘴快后悔间,女孩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入耳中。

“男朋友,今天的那桶冷水,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她出现在大学城!”

没有理会伏在一旁哭天喊地的杨欣,傅鸢在男人怀里动了动身子,口吻中带着几分娇气,可她一双灼灼的黑眸却格外的高冷。

一般来说,女孩子不是都比较容易心软吗,尤其这种被宠爱着长大的小公主,天性纯真,不知世道险恶,最容易成为玛丽苏。

男人心冷,但想着女孩柔柔弱弱的,一定会松口,校长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大小姐的身上,哪知,他竟是想错了。

能站在朗爷身边的女子,果然非同一般,圣母玛利亚什么的,怕是跟她扯不上关系了。

校长蒙了,当事人杨欣更是瞬间煞白了脸色。

女孩的话说的很清楚,不论她毕业与否,她要的是杨欣从此在大学城里消失,这其中意味,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出来了。

把对方的一脸震惊与恐慌看在眼中,傅鸢眉目清豁,不以为意的弯了弯唇。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同一个身份活了两次,杨欣跟沈婧沆瀣一气,就从来没少给她找过麻烦。

别说对方的保证,对她来说就是个屁,就算她真能做到,从此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傅鸢也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倒是跟对方提不提她那个养妹没关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只是心情不好!

这么重要的日子,对她暗下黑手,还让她在男朋友面前出了糗,傅鸢觉得自己没说以后都不想在邺洋看见对方,已经算是仁慈了。

自己女朋友的要求,那当然要应,顺了顺女孩的额前碎发,墨亦朗云淡风轻的开腔,冰冷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不必留校观察了,如此品德的学生,留在大学城这样顶级的高等学府,只会败坏风气,给学校抹黑,直接开除学籍吧!”

“朗爷,学校的规章制度没有这样的规定,开除一个已经结业的大四毕业生不是小事,我需要回去跟校委会开个会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校长咂了咂舌,面上带着明显的为难之色,杨欣的行为固然可恨,但因为这件事,直接把她的学位取消,这惩罚确实有些重了。

像杨欣这种仗着家中小有财力,在大学城横行霸道,科科都将将及格的学生来说,大学的四年或许她过的并不辛苦,但在邺洋,能考进大学城的每一个学子,高中的三年必然都付出了汗水。

延期毕业,虽然会留下污点,可若直接开除,便意味着对方十几年的求学生涯彻底白费了,二十二岁的年纪,回到高三复读,想想也不太现实。

毕竟是大学城的学生,校长还是希望可以努力为她争取一个机会,可墨亦朗,却压根没给他留有一点儿余地。

“不必,若之前的校规不中用,那就改了!”男人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好再多说什么,校长默默站在一边惆怅,而杨欣,在听到男人的话后,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泪水涟涟的小脸上只剩满满的绝望。

这个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身难保,竟然还想拉着自己下水,在一旁当着吃瓜群众,沈婧冷眼看着杨欣的崩溃。

本来就是利用,她从来不曾真心跟对方交好,说实话,她打心眼里看不上杨欣的出身。

以为自己是沈家千金,就没有人真的敢把她怎么样,沈婧还在为自己的身份窃喜,却突然听得男人声音低沉对着校长补了句,“沈家小姐也一样!”

“朗爷!我……”笑意瞬间在脸上僵住,沈婧惶恐的睁大眼睛向着男人看去。

她想说跟她无关,她真的是被冤枉的,她想跟男人解释,可对方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话音落下,墨亦朗打横将怀中的女孩抱起,在众人惊羡的目光中大步穿过夹道,从礼堂离去。

“男朋友今天怎么会来大学城?”她男人简直太帅了,傅鸢搂着男人的脖子,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就那么湿着头发衣服上台,然后得过且过,嗯?”扬了尾音,墨亦朗低沉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悦。

“得过且过倒不至于,我没那么好欺负!”眯眸凝着男人紧绷的侧脸轮廓,傅鸢语调轻快的回,“但我会坚持在台上把话讲完,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

第一世毕业那天,她被沈婧恶作剧锁在了家里,饿了一天不说,等她终于找到下人给她开了门,匆匆赶到学校的时候,典例早就结束了。

或许对于每一个求学十几载的学子来说,那一纸证书都是这些年辛苦努力的最好证明,也是对自己的最好交代。

本来就是校优秀毕业生,不但没能让校长亲自为她拨穗,甚至连站在舞台上,郑重其事被授予学士学位的机会都没有。

那一天,对前世的傅鸢来说,一直都是一个莫大的遗憾。

如果活了三世,都没能好好参加过一次毕业典礼的话,那可真是人间不值得了。

后面的这些话,她无法跟男人说,但傅鸢相信,他能明白她所说的重要。

“好,我知道了!”果然不负她望,墨亦朗弯了弯唇,煞有介事的微微颔首。

今天,他放下手上的工作,算着时间准时赶到大学城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也想趁机公开他们的关系,算是给她一个交代。

女朋友都控诉他身份特别,恋情不能随便曝光了,他岂能不给她一个说法!既然已经做好了风雨同舟的准备,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

哪曾想,一到学校,就发现他的女孩被人欺负了,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女孩,哪怕她打他踹他,他也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的女孩,她们怎么敢!

只要想到女孩浑身湿透还挣扎着想要上台的场景,墨亦朗心里的怒火不由的便窜了起来。

仅仅把她们开除,怕是太便宜了她们!幽深的瞳孔像是深潭般看不见底,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是一抹杀意。

男人的话好像说完了,但又好像只说了一半,他知道什么了?傅鸢一头雾水靠在他的胸膛思索着。

她本想等等看,看他还有没有下文,却蓦的察觉到对方抱着自己的手臂不由收紧了几分。

知道自己今天被泼冰水的狼狈模样一定又刺激到他了,傅鸢窜了窜身子,伸长脖子在男人的脸颊上亲了口。

“男朋友真好!”巴了巴小嘴儿,傅鸢回味无穷般冲着男人笑,一脸的可爱无辜,真真是治愈人心的良药。

墨亦朗看的心都要化了,低眸,俯身,他的唇轻轻贴上女孩的额头,算作对她的回应。

就是这一来一回间,男人紧绷的轮廓已然完全放松开来,深瞳里戾气不再,看向女孩的视线里只剩下满满的柔情。

满意的扯了扯唇角,傅鸢觉得自己越来越厉害了,哄男朋友简直得心应手。

其实,她到这一刻也没想出来,男人那句“好他知道了”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管它呢,反正只要夸他就好了,这招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

墨亦朗抱着女孩潇洒离开后,礼堂里唏嘘一片,男人霸气护短的行为,收获好评无数。

压根没人在意他的愠怒到底有多狠戾、多致命,也没人在意他的手段到底有多决绝,情窦盛开的女同学们满心期待的,不过是找一个对自己百般宠爱的男友。

看过傅鸢和墨亦朗的恋爱,没对象的女生疯狂的想谈恋爱,有对象的女生便是觉得自己怕是找了个假男朋友。

那些被嫌弃的男友们:“……”

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没有朗爷帅,难道也有罪?

众人议论纷纷四散离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偌大的礼堂就只剩下沈婧和杨欣。

一个靠着椅背支撑身子,一个依旧跌坐在地上,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震惊与惶恐未散,她们的神色竟是如出一辙。

“你以为出身在沈家,就能永远高高在上吗?沈婧,你带着几个家丁招摇,不可一世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

双眶里荧光闪烁,杨欣勾了勾唇角,抬起眼皮向沈婧看去,凉薄的笑容里讽刺意味甚浓,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对方。

“你个贱人,你给我闭嘴,我沦落到这个地步,还不都是因为你!”沉静了好一会儿,沈婧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声嘶力竭,她疯了一般冲上前,掐住杨欣的脖子。

“我是罪有应得,但你也绝对不无辜!”呼吸不畅,杨欣脸憋的通红,咳了两声缓和一下,她眉眼冷清,毫不示弱的迎上对方恶狠狠的目光。

“我让你闭嘴你听不懂吗!”处于失控的边缘,沈婧加重语气道,掐在对方脖子上的力道不由又增加了几分。

“杀了我,你也要偿命!”没挣扎也没反抗,杨欣冷清落下一句,慢慢合上了双眼。

大学的四年,她都屁颠屁颠跟在沈婧身后,想尽办法讨好,几乎卑微到了尘土。

还以为跟沈家搭上关系是莫大的荣幸,可现在回头想想,杨欣却突然觉得自己蠢的可笑。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沈家根本就不值一提。

若不是跟沈婧沆瀣一气,她或许不会那么讨厌傅鸢,也不会频频找对方麻烦,最后终于还是害了自己。

整个人生都毁了,她没脸回家,也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这一刻,感觉走到穷途末路的杨欣,一时间,对于生死,似乎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自杀,她未必能狠下心,若是沈婧帮她做出选择,倒也是件好事!

可终究还是没能如愿,就在她快要失去知觉时,脖子突然一轻,她竟然被人放开了。

原来是沈家人,收到了大学城的消息,匆匆赶来,在最后关头,将沈婧拉开,并强行把她带回了沈家。

……

沈家别墅客厅,陈丹云坐在主位上,面色难看的很。

嫁了个男人,整日整日不归家,好像只要天不塌,什么事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家里大小琐事基本都落在她这个主母身上,还要帮儿子照看公司,偏偏生个女儿也不省心。

大学四年都上完了,眼看学位证就要拿到手,竟然会被学校开除,学白上了不说,沈家的人也被她丢光了。

不得丈夫宠爱,这些年,陈丹云一个人独守空房,苦苦支撑着这个家。

本就心力交瘁,加上最近事端不断,她只觉头疼的厉害,抬起手臂,用力的按了按太阳穴。

沈煜和沈婧挨着站在客厅正中央,兄妹两的神色,看上去一个愠怒,一个委屈。

“去拿戒尺过来!”目光阴鸷,沈煜突然低沉着嗓音开腔,将客厅里的沉闷气氛打破。


清风拂面而过,撩起她额前碎发,平添几分魅惑,沉浸在二人世界里,山间鸟兽虫鸣于傅鸢而言,全都仿若无物。

女孩的吻,来得热烈,来得深沉,肆意享受着她的美好,墨亦朗的心似乎也随之渐渐平静下来。

许久,她终于肯将他放开,双臂还环在男人的后颈上,傅鸢眨着杏眸,一脸认真道:“她说的不对,一点儿也不对!”

“世间之事,各有因果,你没有错,错的是她,是她执念太深,是她不堪承受,才会自私的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你的身上!”

“但我妈妈终究是为了生我而死,如果没有我,她就不会在人生最好的年华,早早躺进冰冷的棺材!”

就知道,他心里始终不肯放过自己,否则,也不会日复一日越发的走向偏执,以至于最后把自己逼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看着男人的满眼颓废,傅鸢的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下,倏的一疼。

“这天下应该没有哪个母亲,会为了自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所以即便再来一次,我想夫人也依然会选择保你!”

“很多事,本没有是非对错,不过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而已,但那时候,你太小,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又谈何罪孽!”

“死,其实很容易,为了亲人,为了挚爱之人,并不难做到,但真正痛苦的,是活下来的人!”

“若是夫人在天有灵,我想她最大的心愿,便是朗爷能够一世安康幸福吧!所以,朗爷的命很重要,你不仅要为自己而活,更是夫人生命的延续!”

眸里流光潋滟,可心里却依旧过不去那道坎儿,墨亦朗低低开腔道:“你当真不怕?不怕我命中带煞会伤到你?”

“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人随口一句话而已,还真能定了朗爷的命格不成?”目光轻扬,傅鸢一脸不以为意的回。

“再者说,事在人为,命格之说,本就荒谬无稽,算命的还说我是天降福星,有旺夫之相呢,朗爷信不信?”

狗屁的天降福星,不过是她信口瞎扯罢了,谁家福星会壮烈牺牲两次,傅鸢无奈在心里感叹。

虽然没有出声,但看着女孩一脸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墨亦朗双眸中的浓稠却在不觉间慢慢化开。

见状,傅鸢再接再厉,用双手将男人的脸颊捧在手心揉了揉,“以后不准再说贬低自己的话,我不乐意听!”

“还有啊,在心里想也不行,因为,我这里是可以感应到的!”俏皮的嘟了嘟嘴,放下双手,傅鸢顺势往自己的心口指了指。

万千动容,墨亦朗滚了滚喉结,一把将女孩拉进怀里,“好,都听你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他磁性浑厚的嗓音暗哑的不成样子。

“我有点累,我们回家好不好?”揽着男人的脖颈,傅鸢的口吻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嗯!”贴在她耳畔轻轻应了声,墨亦朗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踏步往车里走。

“朗爷?”

“不是累了?抱你走!”看着女孩的一脸问号,墨亦朗的薄唇不觉弯出了好看的弧度。

狂飙追他那么久,确实有些疲累,可她也还不至于连几步路都走不动吧?不过既然他想抱她,那就给男朋友一个表现的机会好了。

微愣后缓过了神,傅鸢唇角一扯,极为自然的转移了话锋,“我就是想问问朗爷,我的车怎么办?”

“送你一辆新的!”

上亿的车,说赔就赔,果然有一方霸主的豪气,但她是那个意思吗?她不过就是想问问,她坐他的车回去,她的车谁来开而已。

可话又说回来,男人方才的回应倒好像也变相解决了她的问题,既然要买新的,那原来的自然可以丢弃不要。

但问题是,布加迪超跑,全球每年限量十台,一经上市,立马洗劫一空。

当初为了把布加迪超跑买来送她,家里人愣是像双十一抢购一样蹲守了三年,最后还是托了关系,才终于入手一辆。

就算是财大气粗,也未必能立刻买回来吧!想到这茬儿,傅鸢撇撇嘴,闷闷抬眼探问道:“朗爷,这车,目前好像已经售罄了!”

“只要你想要,就能有!”声音不算大,但墨亦朗的一字一句,都说的沉稳有力,高深的视线里,暗藏着纵容。

看着男人一脸泰然的样子,傅鸢对他方才的话,一点儿都不怀疑,依着这男人的实力,怕当真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只是,她的布加迪车身上不过是擦掉了点儿漆,这就换掉,实在有些败家,就算钱多,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忖了忖,傅鸢眨着杏眸,委婉道:“这车是爸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对我来说,有很大的意义!而且,我都开顺手了,还不想换!”

“待会儿回去,我让人来把车开去修!”明白了女孩的意思,墨亦朗一边答应着,一边将人抱进了车里。

“那就辛苦男朋友了!”莞尔一笑,傅鸢仰头把唇轻轻落在了男人的前额。

就这么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女孩竟然主动了两次,倒是搞的墨 亦朗有些受宠若惊,若不是身处在这荒郊野岭,他真害怕会一时冲动,忍不住要了她。

吹吹冷风,墨亦朗在片刻静默后缓过了神,轻轻替女孩把安全带系好,他贴在她的耳畔,柔声询问道:“去公馆,还是送你回家?”

“听你的,男朋友想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似乎对女孩的回答很是满意,墨亦朗沉邃的眉眼明显可见的浮现出浓浓笑意,用掌心揉了揉她的发,他喉咙中溢出一声薄笑,“女朋友真乖!”

怎么有一种被当成宠物狗的感觉,目送着男人走回主驾驶位,傅鸢一脸黑线的蹙了蹙眉。

算了,看在他今日受了不少刺激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吧!谁让他是自己千挑万选认定的男朋友呢,只能宠着了!

……

皇家公馆,廖仲满面焦灼快速敲击着键盘,“哒哒哒”的声响不停在偌大的客厅中回荡。

“你们乾朗那个破系统到底靠不靠谱?”将手中刚刚抽完的烟头戳进了烟灰缸,景肃抬眼,一脸质疑向廖仲看了去。

“不应该出问题啊!”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一片黑,廖仲面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方才,系统已经显示男人的车开到了城郊,并且在某一处停了下来,想着应该是傅鸢寻到了人,正在与对方交涉,于是,他们便静观其变的等消息。

可谁知,十来分钟后,系统却突然出现了故障,竟然什么都看不见了,而女孩那边也迟迟没有动静,电话无人接听,消息也没人回。

廖仲几次尝试抢修无果,心里越发担心,“老大和傅小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就姑且相信这个破系统吧,你把最后显示的位置发给我,我现在去找他们!”

出去找总比干等着好,话音落下,景肃放下交叠的双腿,顶开椅子起身便要出门。

“肃哥……”廖仲一脸为难的开口,想要将人叫住,可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寻声去看,只见墨亦朗将女孩抱在怀中,踏步从玄关处走来,男人冷峻的面容上,似乎还泛着几分春光。

“你俩没事?”顿住脚步,景肃尾音上扬,舔舔后牙槽问了句。

“我们能有什么事?”精致的俊脸泛着随性,墨亦朗不以为意冲着对方挑了挑眉。

“没事你们不知道发个消息回来吗?还以为你俩被野狼叼走了呢!”还真是没心没肺,景肃一脸黑线翻了个白眼,尔后转向了男人怀中的傅鸢。

“妹子你也是,墨亦朗那小子没良心也就罢了,你怎么回事,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

“额……我手机,好像落在车里了!”抿了抿唇,傅鸢尴尬的应了声,找到男人之后,见他情绪激动,她只想着怎么安抚,还哪有心情它顾。

手机丢在布加迪跑车的副驾驶座位上,她压根忘记了带回来,若不是对方提醒,她现在怕是还没想起来呢。

“没事儿,我在你身边不需要手机!”目光柔和向着怀中的人看去,墨亦朗云淡风轻接了一句。

言外之意,只要他能联系到她就够了,旁人的电话接不接都没有关系。

景肃看着两人腻腻歪歪的样子,怎么说呢,就挺无语,“我说墨亦朗,妹子是没脚还是不会走路,你有必要一直抱着她吗?”

“她累了,走不动!”

这小两口沉溺在爱情的世界里,倒挺开心,却完全把他们几个抛在了脑后,跟着白担心一场不说,最后还要被拍一脸狗粮。

顶了顶腮帮,景肃随手掏出根烟便叼进了嘴里,气闷喟叹:“还真是近朱者赤,都喜欢乱丢手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毛病!”

旁边一直低调的毫无存在感,却突然莫名其妙被牵连的廖.工具人.仲:“??”

这狗粮他也吃了,明明都是受害者,何必再来互相伤害呢?面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可想想自己人微言轻,廖仲无奈的向着景肃看了眼,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淡淡的烟草香气弥散在整个客厅,其实这个味道,傅鸢在进屋的时候便闻到了。

看看烟灰缸里新增的一个个烟头,她知道,这两兄弟在找不见他们的时候,抽了不少。

虽说慕铎和景肃面上摆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傅鸢看的出来,他们兄弟几人都是重情之人。

一看到男人的俊脸就见色起意的把报平安的事情忘到了脑后,让兄弟两人干着急,这事,傅鸢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抱歉啊,肃哥,当时情况紧急,我实在没顾上,让你们担心了!”

“还是妹子着调,比你小子强多了!”总算是听到了一句好话,景肃心里得到安慰,气也顺了不少,点了点烟,隔空向男人看去,他故作嫌弃道。

这时,墨亦朗已经抱着女孩坐上了沙发,轻轻将她的鞋子脱下,他旁若无人的用手掌揉了揉她的脚踝,“还累吗?”

被冷落的景肃:“.......”

“墨小五,你他妈是真的没良心!”丢了手里的烟,他一把将正在悠哉悠哉看热闹的慕铎揽住,“走,回去睡觉!”

“不是,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景老四,你赶紧给我松开,我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能跟你一个大男人睡啊!”

等慕铎反应过来,已经被人强行拉着从客厅离开,只剩下他欲哭无泪的声音还在玄关处回荡。

“朗爷?”将远望的视线收回,傅鸢一脸促狭挑眉向男人看去。

“不用理他们!景肃向来喜欢夸大其词,他可没有那么脆弱!”曲起手指在女孩鼻尖刮了下,墨亦朗气若游丝开腔道。

虽然是想宽慰她,不希望她有心理负担,但男人说的也确是事实。

经历过太多风浪,依着慕铎和景肃的承受能力,今天这事,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就是多担心了一会儿而已。

“嗯!”靠在男人怀里,傅鸢弯了弯唇角,轻轻应了声。

“老大,你若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撤了?”那兄弟两人离开后,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了三个人,廖仲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多余。

几次三番想开口,可那两人聊的正好,他也不好打断,现下终于寻了间隙,他讪讪一笑,向男人请示。

话音落下,廖仲抬脚便要跑路,可谁知一步都还没迈出去,便被男人叫住。

“我让你走了吗?”

墨亦朗低低开腔,语气明明很是平淡,可廖仲却总觉得其中却暗藏着几分锋锐,可能是因为有些心虚吧。

“老大有什么事,请吩咐!”颔首低眸,他态度毕恭毕敬道。

“去把停在城郊的布加迪开回来,手机送回公馆,车,你开去维修!”

“那个,老大,我能问一下,具体位置在哪吗?”

邺洋的城郊那么大,而且山路崎岖,视野也不开阔,大海捞针,实在不大好找,小了声音,廖仲弱弱向男人探问道,手心已经在不觉间抓出了一把冷汗。

“黑了我的账号,具体位置难道你不知道?”不答反问,墨亦朗挑着眼尾睨向对面的人,眸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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