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羽的额头碰出一道豁口,哗哗淌着血。
医院的走廊里,沐栀怎么也想不通,人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狠……她每每被病痛折磨的时候,生不如死的感觉,想想都后怕。
傅君尘放下手中工作赶来,沐栀单薄的身板缩在长椅的一角,垂头耷脑,双目空洞。
一缕不忍在他眼底滑过,转而他上前问医生,“她怎么样?要不要紧?”
“鹿凡羽女士缝了八针,除了头上的创伤,还有手腕骨裂。”
傅君尘眉心拧出个‘川’字,再次投向沐栀的眼神,似要吃了她,“栀栀,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耐着性子,遏制怒火,声色低沉。
沐栀揪紧自己的裤管,一肚子火,“她就是自导自演,我能有什么好说的,她想死就死好了!”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傅君尘怒火中烧之余,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助理去咖啡馆调了监控,是你邀请她去的,她跟你出的咖啡馆,转眼就躺病床上了。栀栀,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她是个大提琴手,知不知道这双手对她多重要!”
病房里鹿凡羽听到走廊里的动静,孱弱的喊起来,“阿尘,阿尘,不是栀栀的错,是我不当心的,你别骂她……”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沐栀顿觉自己白长了一张嘴,她愤恨地瞪向病房,这时,一位大夫发现了沐栀,“你这丫头,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最新的血检报告,怎么不来拿?”
沐栀的火气瞬间因大夫的出现浇灭,不安绞着心扉,她下意识往傅君尘望去。
傅君尘对医生的话罔若未闻,快步走进病房里,扶起头上包裹纱布的鹿凡羽,心疼着轻声问,“是不是很痛?你就是太善良,那孩子宠坏了,该教训就得教训。”
沐栀所担惊受怕的,到了哥哥这里,压根不当回事。
他的眼里只有鹿凡羽……
曾几何时,她只是感冒发烧,哥哥就急得火烧眉毛,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守在她身旁。
沐栀看着病房里温情的一幕,心底的酸楚又一次泛滥。
主治医生郑重的说道,“入院透析的事,跟家里人商量得怎么样了?”
“透析的话,能康复吗?”沐栀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