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咱们家的产业,因着战事,各地商路受阻,受损惨重。
账房的陈叔每日愁眉苦脸地来找我,手里捧着账本,唉声叹气:“大小姐啊,这可如何是好?西北那几批送往番邦换战马的丝绸,全被劫了,还死伤了好些护卫,投进去的银子打了水漂不说,如今还得安抚那些伙计的家人,公中的钱所剩无几啦!”
我看着那满是赤字的账本,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痛得厉害。
家族产业一落千丈,那些平日里藏在暗处的腌臜心思,一下子全冒了出来,争权夺利的戏码日日在上演。
二叔公仗着辈分高,在家族议事时,拍着桌子喊:“如今府里这摊子事儿,大嫂一个女流之辈能管得过来?我看,得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出面,把铺子重新分一分,各凭本事经营,总好过在这等死!”
三叔公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微儿一个丫头,能懂什么?这祖业可不能败在她手里。”
我气得双手握拳,指甲都嵌进了掌心,可还是强忍着怒火,走上前,屈膝行礼,不卑不亢地说:“二叔公、三叔公,如今国难当头,外敌环伺,家族正处危难关头,此时分家,无异于自断臂膀。我虽年轻识浅,但承蒙祖母教诲、父亲熏陶,愿为家族拼尽全力,还望长辈们顾全大局。”
可他们哪肯罢休,私下里小动作不断,拉拢管事、篡改账目,妄图瓜分仅剩的家底。
在这内忧外患的夹击下,祖母一病不起,她把我叫到床前,拉着我的手,那手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她气息微弱地叮嘱:“微儿啊,祖母怕是要先走一步了,如今这家族的千斤重担,只能落在你肩上。咱们国公府,历经几代风雨,绝不能在此时垮掉,你记住了吗?”
我泪水夺眶而出,重重地点头:“祖母放心,我定不会让国公府倒下,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从那之后,我便踏入了这荆棘满布的家族纷争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