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发麻，丢下电脑就冲出了公司。
脑子里全是奶奶穿着棉布衣服站在霓虹灯下的画面，那种荒唐和难以置信让我几乎想抓狂。
等我赶到夜店时，奶奶已经被人扶到了一个角落。
她靠着沙发，有气无力地瘫在那里，周围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有人递水，有人拍照，还有人小声议论：“这老太太行啊，刚刚跳得多好，现在倒是扛不住了。”
我一把推开人群，冲过去扶起奶奶：“奶奶！您怎么样？”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脸色苍白得吓人，可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没事儿，跳得有点过劲儿。”
我忍着火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
17
病房里，奶奶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管，整个人显得比刚才更虚弱了些。
我站在床边，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脸，心里的火气压都压不住：“奶奶，我不是跟您说过不要再来了！您到底要气死我才满意是吗？”
奶奶没说话，靠着病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好像根本没听见我的怒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小孙，我没想气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只是……有些事，我再不做，就没机会做了。”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倔强。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更低了：“我跳的每一步，都是给你爷爷看的。他总是说，‘你跳舞的时候最好看。’可他再也看不到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嗓子哽得说不出话。
奶奶的脸看上去比以前苍老了许多，可她的眼神里，却有一种让我看不懂的执着和深情。
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奶奶跳舞从来不是为了别人，不是为了那些看热闹的年轻人，也不是为了网络上的评论。
她跳舞，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那个早已离开，却依然活在她记忆里的人。
